也是在此刻,雨水倾盆而下,在宽阔的院子里掀起淡淡雾气。
刀光剑影刺穿雾气,避开花辞树和红鸢的要害处,誓要将她们降伏。
花辞树轻巧地闪开右边男人的大手,还在他腰上狠狠踹了一脚,借力在空中来了个后翻,一瞬间便落在几丈开外,与围困她的几人拉开距离。
她这边游刃有余,红鸢那边就完全是碾压似的打击。
领头的侍卫和三两个这批人中武功最拔尖的想以多欺少,却被红鸢手中两把软剑搅得服服帖帖。即便他们再怎么豁出去,功力上的差距也他们在红鸢面前就像是跳脚小儿。
他们是拼命了,而红鸢却像是在戏耍,身上挂了个人,还力压他们所有人一头。
一个侍卫被红鸢左手的软剑刮伤了腰子,捂着腹部跪在地上,往地上吐了口血,抬起头红着眼,惊惧不定地望着红鸢,嘴里叫道,“这哪里是女人,简直是妖怪!”
红鸢听到这话,倒是乐呵呵的,下手愈发干脆利落。
“你爷爷我和你一样,生下来是须眉浊物。但我和你们这群臭男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比起男人,我更愿意做女人!你想叫我妖怪也可以,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说罢,他还对那人抛了个媚眼,给对方吓得屁滚尿流。
陈文霖走出堂屋,站在屋檐下望着雨中的搏斗。
刚才他原本要喊人是他杀的,却收到花辞树投来的眼神。
他是聪明人,一眼就看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在告诉他,就算你喊了也没用,反倒会让他们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到时候她们为了保护他要分出很多心神,所以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院子外又传来急迫的脚步声。
“王丙,你人呢?有一伙黑衣蒙面的贼人闯进了庄子,要杀人放火啦!”
王丙便是正拼尽全力和同伴一齐招架红鸢,却仍旧落入下风败象毕露的侍卫头子。
闻言,他目眦欲裂,咬牙朝红鸢抛出手中剑,却被早有防备的红鸢挥舞着软剑以内力弹回。他与红鸢的内力撞在一起,而红鸢的功力比他高深数倍——
这一次,他支撑不住,真的喷出一口老血!
“原来你叫王丙。”红鸢一边翻转左手,打掉另一名侍卫手里的刀剑,一边对他慢条斯理道,“虽说是与这么多人一起,但你能在我手下走过三十招,已经算是好手。我倒想饶你一命,不如你束手就擒怎么样?”
束手就擒?
王丙瞪着红鸢,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个武功极高的怪物是从哪儿来的?不过他倒是相信红鸢不是女子了,这天底下就没有哪个女子这么能打!
宣平侯府招来了这样厉害的仇家,就别怪他不给力了。
说到底他就是拿钱为宣平侯办事,家中老小也都不在盼州,就算他真做了叛徒,也比直接被这妖怪砍下脑袋要好!要是这怪物今天真能放他一命,他立刻回住处收拾了细软,连夜离开盼州。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不过是瞬间犹豫,他便粗声道,“公子,你既说饶我一命,那请你说到做到!”
站在后面观战的花辞树有些想笑。
这人说这话的语气极其豪迈,好像是与结拜兄弟酒后吹牛义薄云天,实则却是在投降。
红鸢本来是想逗逗他,但见他这么没种,冷哼一声,懒得再理他。
其他的侍卫听到这妖怪还有一大批同伙已经攻进庄子里了,又见就连大哥也叛变了,他们悲愤的悲愤,绝望的绝望,效仿的效仿。
只有一个其貌不扬,个子也矮的男人冷着眼,在一片混乱中朝花辞树望去。
花辞树还在欣赏红鸢的飒爽英姿。
男人眼里闪过杀意,右手一扬朝她掷去数根毒针。
听到破空声,红鸢眸光骤然一闪,他左手软剑调转方向,想替花辞树挡住毒针,那男人却不怕死般朝软剑扑来。
软剑穿过他的胸膛,给他捅了个对穿,却也被他挡住。
花辞树还站在原地,恍若未觉。
“小心!”
情急之下,红鸢惊声喊道。
就在一片毒针快要扎到花辞树的那一刻,花辞树猛地朝后下腰,以一个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角度,堪堪避过所有毒针。
毒针射到了她身后的石墙上,无人伤亡。
起身后,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
这男人专门挑她扔暗器,是以为她好得手?
虽然她还打不过红鸢,但她也是身怀绝技的,才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想招惹她,最好擦亮眼睛,掂量清楚自己的斤两。
看到花辞树有惊无险,红鸢把心放回肚子里,继续鞭打那几个不肯束手就擒的顽固分子。
花辞树躲过暗器后,就站在一旁帮红鸢掠阵,捡起掉在地上的刀剑,朝想趁着红鸢不注意溜走的侍卫掷去,拦住他们的退路。
大雨滂沱,耳边响起雷声震震,随着雷声响起的还有叫喊和厮杀声。
不只是这个建有地下密室的院子,整个温泉庄子都乱成了一锅粥。
从外面闯入的黑衣人个顶个的武功高强,即便庄子里分散各地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