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迟迟不能完全放下身段,去和他新收的女人争宠,只敢暗搓搓地整一些手段,也没有做的太过火。
但现在,她一味的矜持却换来陈文怀撂下狠话。
那她还犹豫什么?
要是他真的言出必行把她发卖,那她就毁了!
既然已经无路可走,不如拼一把。
“姑娘,依奴婢看您这么做准没错的。要论姿色,您比那贱人胜出许多,要论温柔顺服,那贱人也不如您。她现在之所以气焰嚣张,不过就是她刚来,三公子对她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只要您一出现在她身边,公子看着你们,就看得出谁好谁不好了——”
听到这番话,女子却是嘴角浮出冷笑,恨声道:
“那是你们没听到他之前说的话。他说那贱人是烈马,而我只是家猫,还说他不喜欢被驯得太服帖的,想找点乐子。”
方才说话的丫鬟立刻噤声。
她没想到自己想拍马屁,反而拍到了马腿上。
但女子眼波流转,没有因此打起退堂鼓,脸上反倒流露出几分狠意。
“就算在他眼里,我真就只是家猫又如何?这庄子里现在就我们两个女人,他骑够了烈马,也该回味起家猫的温顺了。我就不信,他还一点都不想把我这体态娇柔的家猫抱在怀里,给我顺毛了。”
两个丫鬟听她这般说,脸上都染上羞怯的红晕。
女子却浑然不在意,抬手拨弄着秀发,缓缓道,“吟风,把我那件江南织造的纱衣拿出来。”
“是。”
吟风连忙回屋里准备,她知道等姑娘从小厨房回来,就要换上这身纱衣。
那纱衣是用一种昂贵新奇的料子做的,极轻薄,穿在身上就像是镀着白月光,能衬得女子的身子又美又媚。
她就不信了,三公子看到姑娘这身打扮,还能狠得下心来。
“娟儿,你先去一趟公子那里,帮我打探着,看看他们在做什么,但别让公子的侍卫发现你了。”
得了主子嘱咐,娟儿朝着南边快步走去,不一会儿就离开了女子的视线。
忽然一阵清风吹过,女子微微晃神,只觉刚才看到什么东西的影子一闪而过。
大概就是猫吧?
她懒得琢磨这个,心事重重地转身走向小厨房。
在她身后,丫鬟打扮的花辞树和红鸢藏在树荫下。
她们已经摸清了庄子内的情况,此刻小声交谈道:
“陈文怀所在的院子底下就是地下室。他会在那里,恐怕不是巧合。”
“你的意思是,陈文怀知道庄子里藏着宝贝,还知道有人会冲着宝贝摸进庄子,所以才在那里守着?”
“差不多。”
“宣平侯是疯了,才放心把侯府的秘密交待给他这个风流成性的草包孙子?”
红鸢皱起眉。
他在侯府这些时日,知道宣平侯最信不过的就是儿子孙子。
就算宣平侯真要找一个子孙坦白,那也绝不会是陈文怀。
“我猜他对陈文怀只说了那栋房舍底下有地下室,让他在这里时亲自守着,但没给他钥匙,也没对他说地下室里都有什么。”
花辞树压低声音道:
“他打发陈文怀来温泉庄子,就是想利用陈文怀掩人耳目。
他心里也清楚,即便他在这庄子里做的那些勾当即便掩饰得再好,也终究会传出些许风声,于是他便故意安排陈文怀这个侯府最不着调的年轻公子来此处,目的就是混淆那些盯着侯府一举一动的人的视线,让他们觉得这处庄子是不重要的地方,不过是给侯府的爷们消遣玩乐的地方。
所以陈文怀在这里玩得越是尽兴,就越能让他老人家满意。”
闻言,红鸢脸上浮现出些许诧异。
“你很聪明。”顿了片刻,他才低声道。
花辞树看着他,微微一笑,“谢谢你的赞美。”
红鸢冷哼一声,又道,“既然陈文怀在那院子里,我们最好先放倒他,免得因他生出什么变故。这女子说了她要做汤送去给陈文怀,我们就借她这一碗汤做点文章,你觉得呢?”
花辞树轻笑道,“英雄所见略同。”
“这包药粉下在汤里,只要让陈文怀喝下,他在半柱香内就会睡过去。至于他房里的女人和外面的侍卫——”
“我带了迷魂香来。
下在梨汤里的药只是第一重保险,第二重保险就是迷魂香,第三重是我的阴阳玉佩。
陈文怀喝了梨汤后药效发作,他会自然地睡过去,这时候我们再在外面点香。
就算跟着陈文怀的侍卫闻到迷魂香的味道,察觉到不对,捂着口鼻闯进屋里查看后发现陈文怀已经睡死过去,他们也只会怀疑是陈文怀屋内的两个女人对他做了什么,而不会第一时间想到是有外人混入。
趁着他们混乱之际,我会用玉佩的玄力震慑他们神智,而凭红鸢公子你的身手,只要他们有一瞬的恍惚,就足够你把他们都放倒了。”
花辞树势在必得。
红鸢见她如此有把握,明媚的容颜都多了几分英气,煞是好看。
他微微晃神,别过头。
小厨房。
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