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关系。”花辞树神情淡然,低声道,“我已经知道宣平侯的宝贝藏在哪里了,还能帮你家王爷找到它,这还不叫有用?”
闻言,红鸢面色一变!
他攥着花辞树胳膊的五指下意识地收紧,她轻轻喊了一声疼,他才松开手。
“那你说,东西在哪儿?”他凌厉地问。
花辞树对他笑了笑,又朝段章的身影努了努嘴。
“什么意思?”
红鸢危险地眯起眼睛,心说这女人要是敢和他玩花样,他绝对轻饶不了她!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宝贝在哪里这件事,你家王爷也已经知道了。”
花辞树对他莞尔一笑,乖巧又甜美,还带上了三分讨好。
她确实是想和红鸢套套近乎,因为他深受安王信任又有本事。
虽然他脾气有些古怪,让她有点怕怕,但既然她以后都想抱安王的大腿,那和安王的得力部下打好关系,这是很重要的。
可在红鸢眼里,她的笑就是在讽刺他。
他心里酸得冒泡,脑补花辞树此刻的内心活动。
她心里想的一定是我们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现在你知道在你家王爷心中,究竟谁亲谁近了吧?
这是一层面,另一层面是他带人私下打听了这么久,都没打听出东西的下落,居然被这小妞捷足先登了,以后王爷要怎么看他?
看到红鸢垮下一张脸,花辞树有些意外。
她原以为,他会高兴才对。
“你——”她望着他莫名显得落寞的神情,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你该不会——”
“你不许胡说八道!”
红鸢瞬间破功,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猛地伸手捂住花辞树的嘴。
花辞树没有躲,她还没忘记这里是在侯府的端正堂。
她还不想让侯府的人现在就知道她有身手。
段章转过头时,就看到红鸢把花辞树抱在怀里,一只手还捂着她的嘴,而她不躲不避,连脸都没红一下。
他皱起眉,朝这边走来。
“你俩干什么?”走近了他沉着声,背着手,一脸不满,“这么多人还在呢,你们也不注意举止。现在他们可都知道你们是安王府的人了。”
红鸢红着脸松开花辞树,朝四周看去,果然有很多人望来。
他忽然就想找一面墙撞一撞!
被人误会他对这女人有意思,他还不如去死!
花辞树见红鸢那悲痛欲绝的神情,心里着实郁闷。
他就算不喜欢女人,她好歹也是个美人,他把她抱在怀里,还一副他亏大了的样子,至于吗?
再说了,又不是她主动投怀送抱的。
“王爷,我——”
看到红鸢还要解释什么,段章正色道,“红鸢,你带她走。去哪里,她会告诉你。记着,不论发生什么,都要护好她。”
红鸢心里咯噔一声,心头怅然。
王爷已经如此看重这个女人了吗?
但他明白任务就是任务,不会让感情混淆在其中。
王爷的吩咐,他一定做到。
正当他抓住花辞树的胳膊,要用轻功带她飞出端正堂时,段章一双清澈的桃花眼看向她,眸光微颤。
红鸢感觉到,他是有话要对她说,便顿住脚步。
然后就见他上前几步,俯下身在花辞树耳旁,“万事小心。”
花辞树抬起头,对上他那时而风流如月,时而凌厉如剑的眸光,总觉得他这句话意味深长,不仅是在叮嘱不要办砸他交给她的差事,还藏着对她这个人本身的关切。
是她想多了吗?
她垂下眼眸,心头的困惑混着上一世时对他的诸多复杂观感,又情不自禁想到之前在库房时,她说她来了葵水,他伸出手用内力帮她暖肚子。
那一刻他的殷勤温柔,几乎让她产生她是他在意之人的错觉。
可有些事,经不起揣摩,经不起细想。
只要一揣摩,一细想,就会陷进去。
她止住了念头,只是干巴巴道,“定不负王爷所托。”
段章听她这公事公办的一句话,微眯起眼睛。
若不是他方才捕捉到了她避开他眼睛那一刻时的异样,他简直要以为,这姑娘是真的没心没肺。
“红鸢你知道你办成事后该在哪里等我,去吧。”
侯府众人眼睁睁看着红鸢与花辞树腾地而起,又看他们两人的身影如飞鸟般消失不见,却都没有吭声。
就连之前叫嚣的最起劲的宣平侯都没说要把人扣下。
一是因为他知道凭侯府侍卫的轻功,追不上他们;二是因为他忌惮着段章。
因此,即便他心头再恨蒙骗了他许久的红鸢,和那个口无遮拦的臭丫鬟,他都只装作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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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时分,红鸢和花辞树走在一片枫叶林里。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花辞树嘴里念着诗句,绣鞋轻盈地踩在林间小道上,细丝褶缎的裙底沾上了泥,她也满不在乎。
红鸢见她兴致那么好,忍不住刺她一句,“你很得意吧。”
花辞树扭过头看他,笑着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