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又行驶了一会儿,花辞树起了好几个话头,安王都不理睬她。
她在心里叹口气。
现在的王爷都这么不经逗了吗?
她这才哪儿到哪儿,他就生气了。
真是小心眼。
“殿下,王爷,好像有个什么虫子咬了我一口,您回头帮我看看,我脸上是不是起包了。”
安王不吭声也不回头,花辞树只好继续看他那泛着上好光泽的光头。
她越看越觉得安王不愧是天潢贵胄,就连这后脑勺都长得和常人不一样,十分珠圆玉润,那形状圆滑到无可挑剔,这是一颗上好的卤蛋。
忍不住,她伸手轻轻敲了敲。
“你干什么?”安王的声音变调,带着几分怒意。
花辞树嘿嘿一笑,“我就是在想,如果你的脑袋真是一颗卤蛋,那它也一定是颗聪明的卤蛋。”
她话音落下,安王沉默了许久。
随即,花辞树就听到他咬牙切齿,声音都泛着森然冷气,“花六,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要是再敢说本王的脑袋是卤蛋,本王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花辞树震惊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要是杀我那就是犯法了!”
“那你试试,看看我敢不敢。”
“好吧,既然殿下这么讨厌我,那我不说话就是了。”花辞树语气一变,好像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媳妇儿蛋,声音也拿捏的又娇又嗲,“我从此就安心当一个哑巴,不会再讨您嫌。”
“你早该当哑巴。”安王嗤道,“没有你说话,不仅本王耳边清静,这匹马跑起来都更有劲儿了。”
花辞树在心里冷哼,心道你傲娇不了多久,早晚有你求我说话的时候。
安王继续架马,花辞树对着他光秃的后脑勺无言沉默。
但不知为何,她那视线仿佛能化为实质,好像要把他的后脑勺给看穿了。
安王感到不妥,实在忍不住,回过头看她一眼,冷声道,“你看什么看。本王不是你能随便看的,把帘子拉下来。”
花辞树一动不动,不说话。
安王沉下眼眸,又道,“花六,别忘了太子选妃的事你还有求于我。”
花辞树仍旧不吭声。
她又不是傻子,只要那块玉佩还在她身上,安王对她虽不说有求必应,也绝不会坐视不管眼看花府倒霉。
这么浅显的道理,她是明白的。
所以她对安王,是有恃无恐。
安王看着她,忽而看得有些移不开眼。
离了那伙劫道的匪徒,她早就摘下帷帽,露出芙蓉般的俏脸。
能入得了天家眼待选东宫的女子,必定都生得颇为标致。
而她姣好的皮相,仅用标致来形容都是暴殄天物了。
尤其是她天生一双勾魂桃花眼,不笑时却又有着清泉般的眼神,既媚又纯,自成绝色。
这个女子还真是不得了,天生的美人皮。
安王心想,要是她没有和他“私奔”,而是进京面圣,单凭外貌就绝无落选的可能,东宫必然有她一席之地。
他虽然斩断了青丝,但毕竟不是真和尚,和世间绝大多数男子一样,他脾气不算好,对于美人却能格外宽限几分。见她如此,心便软了,“你别这么盯着我,想开口就开口罢,我不嫌你。从这里到盼州地界还远着呢,咱们聊会儿天。”
花辞树嘴角一勾,冷笑着抬起青葱手指,在嘴巴上做了个紧闭的手势。
现在你想聊天了?呵呵,本姑娘我还不奉陪了呢!
安王:“……”
随即他气恼地一抖绳,扭过头去。
他要是再主动和这个女子搭话,他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