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被苏倾颜吓了一跳,使劲挣脱她的双手,道:“你就是我们的嫂子,看,你身上还穿着新娘子的红衣服呢。”
苏倾颜这才注意到自己果真穿着一身大红的粗布新娘服。
苏倾颜心思翻转,低头询问小姑娘道:“小妹妹,我是什么时候被你奶奶,或是母亲救下的?”
“姐姐,你是昨天早上被我娘亲救回来的,我们没有奶奶,只有娘亲,也没有爹爹。”
觉得事情有些严重的苏倾颜不再盘问小孩子,忙跑去堂屋打算问个明白。
尼玛,姐就昏迷了一天,就变成了有夫之妇!?
走到堂屋门口,苏倾颜停住了脚步。
此时堂屋里,一众婶子大娘们正喝着粗瓷大碗里的劣质茶水,聊得欢畅。
“周达家的,你可真会捡,这回不用花一文钱的聘礼就娶了个好媳妇,听说模样十分俊俏。”
穿着一身墨绿粗布衣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王婶子大声笑道。
“是呀,之前,文远娘东家走西家逛的费了多少口舌,就为了给文远说门亲事冲喜,都没成,这回不仅成了,还真的冲成喜了,文远这回病一好,你们的日子慢慢就好起来了。”
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灰色粗布衣裙的李大娘道。
“看来这个丫头是个有福的,一嫁进来文远病就见好了,文远这孩子是个聪明肯干的,十七岁就考中了秀才,对娘又孝顺,对媳妇也能好,以后小两口和和美美过日子多好。”
一位穿着暗红色细棉布衣裙的三十左右岁的皮肤白皙面容清秀头戴银簪的妇人说道。
这时赵二婶见林氏像是在想什么心事没有吭声,就笑道:“你们说得是,昨天还是我和林氏一起将那姑娘抬回来的,姑娘长得特别俊,那皮肤白的像那上好的白面一样,就是体格壮了点,个头比一般的男人还高。”
林氏这时终于回过神来接话道:“体格壮好生养,我们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要那么娇弱干什么,那姑娘今天早上醒了,人样子长得极好,我敢保证就是县城里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也没这姑娘长得俊。”
“天呐,竟然长得这么俊,他周大娘,你这回可捞着了,不用花一文聘礼,就说了个好媳妇儿,我家那个傻小子也该说亲了,哪里能找到这么俊的姑娘。”
王婶子道,话里话外泛了几分酸意。
林氏见王婶子话里透出妒意,忙将话题岔开:“听说山南府那边春汛又闹水灾了,淹了好几个县城,那边的人正往咱们这边逃荒呢。”
“可不是,文远娘,你不知道,淹死可多人了呢,我小姑子家就在被淹的村子里,跑来我们家了,就光身几个人过来的,什么都没抢救出来,眼看着大水将村子淹了,东西卷走了。”
李大娘说着话眼睛里露出惊恐,右手抚摸着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清秀妇人道:“老天保佑,幸好咱们村子不在澜沧江附近,要不然也得三五不时的闹水灾。”
“咱们村虽然穷了点,但是风调雨顺的,没啥大灾大难的,粗茶淡饭的大部分人能吃饱就很不错了。”
赵二婶憨厚淳朴的脸上写满了知足,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我小姑子家的老母猪又下崽子了,现在刚入春,猪草也长起来了,抓来养正好,你们有没有想养的?”
王婶子刚想起来小姑子的托付,对众人说道。
赵二婶道:“那我下午去看看,猪仔壮实没病的话我就抓两只养。”
清秀妇人接话道:“咱俩一起去看,她家猪仔都挺壮实的,我去年就是在她家抓的猪,到冬天长到两百多斤呢。”
众人又张家长李家短的扯了一会闲篇,就各自散去了。
站在里屋门口听音的苏倾颜大致明白了,昨天自己昏迷后,林氏,也就是这家的女主人将自己救了回来,强行和她的病重的秀才儿子拜堂成亲了,还是给这个病秧子冲喜的!
不过她很怀疑林氏救了她这件事,她当初是觉得后颈一疼才昏迷的,也有可能是林氏将她打昏过去的。
想确定这件事,试探一下林氏就知道了。
见客人们都走掉了,苏倾颜推开里屋门走进了堂屋。
周家以前的日子还不错,四间正房是砖瓦结构的,东面一间卧室,然后是堂屋,西面两间卧室,苏倾颜暂时一个人居住在最西面一间屋子里。
除了四间正房,还有两间东厢房和两间西厢房,两间西厢房作为周文远的书房和卧室。
东厢房一间是厨房,一间是杂物间柴房。
苏倾颜的目光和林氏的不期而遇,林氏眼神那一瞬间的躲闪被苏倾颜逮个正着。
苏倾颜心里冷笑一声,表面不动声色,道:“周婶子,多谢你将昏迷的我救了回来,但是强迫我跟你儿子拜堂冲喜就过分了,”
林氏正在收拾茶碗,听此言不禁手一抖,差点将茶碗打碎,连忙将一摞茶碗放在桌子上。
“姑娘,你,你都听见了,那我就和你直说了,昨天,我,我,”林氏一脸讪讪的看着苏倾颜,一时语无伦次不知该从何说起。
见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苏倾颜面色一冷,道:“你不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