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远意识到现在这锅已经甩不开了,毕竟看见澜津烟这个重伤的样子还是心软了。
黑衣人见已刺伤,便飞快离去。
卓文远想去追,澜津烟这时重重摔在地上。
他瞥了一眼,想一走了之。但是又心软了,扶他起身,并叫来了太医。
澜津烟还昏在床上,太医还在诊断,侍卫们就跑来一群,纷纷把卓文远围住。领头的那个大哥冲他喊:“大胆!刺杀殿下可是死罪!”
温清焰也慌慌张张地赶了过来,生气地看了一眼卓文远,心疼地赶紧去看澜津烟,问太医伤势如何。
“伤势很重,伤口较深。殿下吉人天相,刺偏了位置,没有伤及性命,但是要卧床静养。”
“人都说了要静养,这儿还这么多人,王妃还不快让他们出去!”卓文远明明做了好事,现在说话的语气却让温清焰十分不爽。
“闭嘴,昨日有人在王府见到你,你敢刺杀殿下可知罪?”
“我刺杀他,不刺要害?还送医?”卓文远哭笑不得。
“带下去审!”温清焰怒视着卓文远。
“等等。”澜津烟忽然醒了过来。
虚弱地对温清焰说:“阿焰,我饿了。”
温清焰见他醒了,立马贴到床头,温柔道:“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来。”
“核桃酥,还有章鱼小丸子。”
“那我这就去吩咐厨房。”
温清焰坐在床沿,握着澜津烟的手,卓文远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温清焰。
见澜津烟醒了,卓文远特意支开温清焰:“温小姐还不快。”
澜津烟有气无力地,没有反驳什么。
房里只剩澜津烟和卓文远,连侍卫都被撤了出去。
“你要感谢我能醒来。”澜津烟忍着疼痛,得意地笑。
卓文远叹了口气,不屑。“九殿下素来与世隔绝,这结的哪门子仇?”
澜津烟摇摇头,“那人身手高超,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招式看起来像黎国高人。”
温清焰这时候进来,端着吃食奔向澜津烟,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浓情蜜意快把卓文远溺亡了,她路过卓文远,问澜津烟:“夫君,吃完要休息,闲杂人等可以离开了。”她看出这种气氛就是说明,卓文远并非刺客。
卓文远厚着脸皮,倚靠在床尾,阴沉着脸说说:“温清焰,重伤的人到底是谁啊?”
温清焰蹙眉,不明白他在讲什么,直呼王妃大名是以下犯上!虽然温清焰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但是这个人屡犯不改,于是她面色微愠,对澜津烟道:“夫君,这文大人屡次以下犯上,对我不敬,得给他点责罚。”
“夫人,人家昨天还救了我一命。”
“我看他存心要你受这一剑的!”
“王妃这话可冤枉微臣了。”卓文远看他二人争执,觉得还蛮有意思。
罢了,温清焰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夫君快些屏退杂人吧,阿焰看见有的人心烦。”
“我还不想看见你俩呢。”还没等澜津烟开口,卓文远就丢下一句话潇洒离去。
他想着温绝尘那老家伙逼着他找温清焰,就气不打一出来。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些天在黎国玩得痛快,景国交给那个老头子他怎能放心?更何况,那老头还是国丈大人?楚延忠本可与他势均力敌,平衡朝中权势,如今楚延忠被打入天牢,温家真可谓一手遮天……
他本来只是应温老要求对温清焰深情,现在为何看见澜津烟会不快呢……只是因为他对温清焰的占有欲吗?
他觉得,也对,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正妻成为别人的王妃?这份屈辱让别人去受吧,他卓文远才不受这份气。
他离开王府,漫无目的地在街市上走着。走着看谁都像温清焰,忽然一个女子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状元哥哥!”
“边关月。”卓文远提不起兴趣。
“果然是状元,记性真好。我都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了……”
“不必记得了。叫我状元哥哥就行,听起来还不错。”他想着,反正也是假名,便没心情说了。他以为做帝王会得到很多,没想到首先是囿于帝王身份,而不得使用真名。
“状元哥哥,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没有。”
“可你今天和游街那天不一样哎。”
“怎么?今天更帅吗?”
边关月笑出声,视线落到他手上:“这把剑,这把剑好像在哪见过……”
“你怎么会见过。”卓文远漫不经心地答。
“在梦里吗……我记不清了。”
卓文远低着头看着剑,又一次沉浸在十几年前的悲痛里。卓府被灭门那天早上,父亲刚好交给他这把剑,转眼这么多年了,全家只剩他一个苟活着。他似乎无所畏惧了,却又更与自己惺惺相惜。
“你是要跟着我回府上吗?”卓文远哭笑不得。
“阿月早就听闻,这状元府的点心最好吃了。”她乖巧地抬头看卓文远。
卓文远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平静地像一潭死水,道:“走吧,尝尝。”
边关月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一句话触碰逆鳞:“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