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落,又一股浊气散了出来,刘公公催促的嗓音都变了腔调,两个小太监架着他,一路冲向茅厕。
然而,刘公公死的心都有了,连跑带颠的,忍受不住破防了。
站在茅厕前,紧攥着手指,欲哭无泪,叉开两条腿,垂目看着,“给杂家打水,拿草纸来。”
一步一颤进了茅厕。
白清妍听见他犀利的惨叫,心情舒畅,起身活动一下腿,清理飘落供桌上的纸香灰。
打扫干净,净了手脸,点燃一炷香刚插在香炉山,永福宫外脚步声再次响起。
整理衣衫跪在蒲团上,等着来人。
王后带领众嫔妃吊唁太后,施礼叩拜站在一侧,随即众百官吊唁。
鲁相国在前,行叩拜之礼瞬间,看见白清妍跪在那,略微蹙了一下眸色,直至礼毕起身。
墨君夜缓缓移步前来,面色异常难看,死太监跑哪去了,这个时辰还不见人。
他哪知刘公公在茅厕洗刷自己,换了好几桶水才把自己清洗干净,换了衣衫走出茅厕。
一看太阳都出来了,懵了一笔。
“坏了。”念叨一句,急匆匆的赶到永福宫,溜着边来到墨君夜身边,垂目站在一侧。
墨君夜紧眉,哪里来了一股臭气?下意识的抬手,刚才没有,他来了便有了,看向刘公公,“怎么回事?”
刘公公苦着脸,委屈着,“回王上,早上奴才不小心惹恼了九王妃,喝了十碗凉粥才平息九王妃的怒气,奴才一时腹痛就。
”
十碗凉粥?这么冷的天,壮汉也得闹肚子,这不坑人吗?
众大臣唏嘘,这么对待王上身边的人,存心挑衅,一点都不顾及王上的脸面,白清妍太张狂了。
鲁相脸颊阵阵燥热,九王妃是鲁家女,这般胡闹有想过鲁家吗?万一圣怒,又得连累他。
拱手说道:“王上恕罪。九王妃做事从不按常理,或许真的是事出有因。”
真会说话,这是说本妃神经大条了?
一群捧臭脚的,不问其原因,就替阉人抱不平,真是怕得罪自己的主子。
白清妍停下手,抬眸瞥了一眼刘公公,唇角微扬看向墨君夜。
“太后没了乃是国丧,臣妾一人整理太后仪容,代替众人守孝一天一夜,无人问津,反遭众人冷眼,不知臣妾可是有错?”
“刘公公一早送膳臣妾感激不尽,不得食荤以素为主,一碗毫无温度的白粥,身为正一品九王府的正妃臣妾领了。”
“感觉还不错,便与刘公公分享,不知王上如何看待此事?明眸一挑,道出实情。”
众百官,压低头不敢言语,心里各自明白,太后灵堂只有她一个人守着,其他人包括王上都没尽孝,这有违祖制。
昨夜风冷又下了雨,一早送碗凉粥,搁谁都得生气,更何况白清妍还是王上亲弟媳,位高正一品,这不就是公然欺负人嘛。
鲁相这才仔细看过白清妍,丧服单薄,那蒲团子跪的都凹陷了,这是不曾离开的印记,这
一夜坚持下来男人都不易何况她一个女人。
再则,祖制并无不准食荤之说,怕是王上故意的,不然刘公公也不会那么大胆子。
紧眉思索这话茬如何搭得?奉承王意百官定会对他有看法,向着乡下女得罪王上,两难啊!
“九王妃,本宫昨日探望阮妃,未能在此,你这般说话,是在指责本宫吗?”王后听到这话,心着实不爽。
是她命人散的,墨君夜要是知道,怎会不责怪她?体恤后宫嫔妃就不一样了。
白清妍淡淡一笑,紧眉看着她,“王后体恤痛失爱子的阮妃,臣妾甚是感动,怎敢指责?”
“太后育有两子,膝下有孙,九王爷病恹恹,王上准臣妾代劳,不知谁来代替国事繁忙的王上?”
“是六皇子?昨日人散了六皇子迟迟未走,是臣妾撵他走的,男女同处一处,避嫌很有必要。”
蹙紧的眸色满是疑惑,委屈,解释一番,看着所有人。
一句话噎的王后猛地咳嗽起来,拂袖间,狠狠地瞪了一眼,好毒的嘴巴。
两个儿子只有她一个命妇在场,而长子长媳都不在。众百官如何看待母仪天下的她?
“九王妃,本宫。”
“王后,在你眼里太后没有阮妃重要?那是孤的亲生母亲,大燕的皇太后,你太令孤失望了。”
臭婆娘看阮妃你还有理了?孤的脸面全让你丢尽了。墨君夜头疼,想不通白清妍是无意还是早有预谋?
阮大学士见着情况有些
不妙,都杵在这看墨家丑事也不好,平移一步,拱手说道:
“王上舍一己之私,无私为民,此乃大爱无疆,亦是孝已。王后关爱嫔妃也是职责所在,琐事难缠,九王妃您应体谅。”
“这冷粥怕是天气寒凉所致,刘公公也是无心,太后丧事在即,九王妃以大体为重。”说话间看着白清妍紧了下眉。
臣明白九王妃的苦,可这是宫里,明枪好放暗箭难防啊!九王妃得罪了。
“是是是,阮大学士说的极是,一早雾气大得很,杂家都找不到路了,确实吹了冷风,九王妃,是杂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