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林院霎时安静异常。
众大臣惊愕间,纷纷低下头,胆怯的向一侧避开。
不去劝慰,是臣子说不过去,可是一但替墨君衍说了话就得罪了王上,迎合王上的意思,就得罪了九王府。
虽然不会伤及自己什么,可日后怎么在一起共事?
然而在朝为臣听命于谁,谁人没数,避开装作没听见最好。
站在不远处的阮大学士,看见这些人的嘴脸,心凉了大半,九王妃字字是真,没有墨君衍哪里有现在的祥和。
不趋炎附势,好歹劝一句王上息怒也成啊!就这么晾在那如何收场?
沉了沉气,看着跪下地上的墨君衍,心碎一地,当年白景过,墨君夜不是贤良君王,当时他还质疑为何这么说,此时明白了。
墨君夜是嫉妒,登基以后他就变的暴戾,凯旋回来的将士没一个得到召见封赏,而是直接发配了边关。
歇都没歇一下,墨君衍如何都不清楚,臣子服从王命,但积怨太深势必引起不满,近几年边关动荡,墨君夜可有想过收服人心?
没有,自顾后宫享乐,听信谗言杀了忠臣白景天,而今当众羞辱自己的胞弟。
沉了沉气,他管不了别人怎么想,作为轩林院掌管人他得劝慰,紧了紧手,徐步走了过来,跪在了地上。
“王上息怒,九王爷是不能再骑马征战,但王爷依然想为王上分忧,可见王爷的手足情深,念再过去就宽恕九王妃的失言之举。”
白清妍被眼前的臣子触动了,整个轩林院少说也有十几个大臣,只有一个敢替他们求情的。可见此人是个忠良。
既是忠良她怎可连累无辜,扶衣跪在了地上,“臣妾才疏学浅,一心为王爷,还望王上恕罪,臣妾一人之过,与他人无关,臣妾甘愿受罚。”
墨君夜气得脸色跟紫茄子似的,他说谎被当众揭穿,万千人求情都难平复此刻的愤怒。
垂在身侧的手攥得紧紧的,脸色五彩斑斓的变化,垂目看着白清妍,小女人倒是敢作敢当,好,孤成全你。
抖了下唇角,厉声说道:“九王妃深知宫规还出言不逊寻,罪不可恕,即刻起跪在宫道上直至下钥前离开。”
“王上。”
“王爷,王上已是开恩,王爷不可在为臣妾求情。臣妾谨遵懿旨,王上万岁万万岁。”
白清妍起身,艰难的扶起墨君衍,手指狠狠地捏了他一下,笃定的眸色警告他安心便是。
点点头笑了笑,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阮大学士,徐步走过去的同时,微点了一下头,目视前方离开了轩林院。
墨君夜得意的很,心情畅快,功勋在,胞弟之名,不得羞辱,好,孤就羞辱折磨你最在乎的人,看你能坚持多久。
狠厉的瞟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墨君衍,冷哼一声,“王弟应该多多管束你的王妃才是,下次再犯,孤定不会轻罚。”
“阮大学士,即刻起九王爷不可行驶王爷特例,他是你的下属,应严加管束,不可偷懒。”
“诺,臣遵旨。”
漠视一眼他们俩,拂袖走了。
墨君衍缓缓抬起头,双眸赤红,扭动轮椅就要走,阮大学士一把拦下他,紧着眸色摇着头,不可,绝不可。
九王妃挺身而出为的是什么?不可辜负她的苦心啊!
阮大学士盯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那一脸的怒火丝毫没有动摇他阻拦他的心。
挡在轮以前,轻咳一声,“王上有令,九王爷听从本官吩咐,桌子上的书卷还未整理完,不准离开,还不快去。”
呵斥一声,伸手指着桌子,墨君衍顿时清醒不少,忍着怒气与不甘,调转轮椅回到了桌子前。
拿着书卷整理掩埋心炸裂的痛。
阮大学士收回眸色,拂袖快着步子走出轩林院,他要去看看九王妃如何了,娇柔的女子跪上几个小时,那腿还能走吗?
越走步子越快,脚迈上游廊,就看着墨君夜站在那与刘院使说话,好似是在说跪着的九王妃。
听的不大清,就听着报喜讯,什么情况?九王妃和太医院何来的喜讯,难不成有喜了?
紧了紧手,在急也不敢贸然上前,躲在栏杆处等着墨君夜离开。
墨君夜不懈的看一眼白清妍,“当真?看来九王妃真的适合学医,短短几日就能超过学医数年的人,如何做到的?”
“回王上,臣妾获胜纯属侥幸,医书是常见的书籍,曾经看过乡下读书人看过,好奇问过几句。”
好奇,侥幸,饱读诗书的学子处处皆是,她这么说倒也没有不合理的地方,乡下已经无人,想验证真假,不可能了。
墨君夜哼了一声,“你的老师面子上可有光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教人,就有了这成绩,刘院使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
损了一句人,背着手走了。
白清妍牙根疼,心灼热似火,她和墨君夜势不两立,什么狗屁王上,昏君无道。
缓和一下神色看向老师,“刘院使您就是为了这事来的轩林院?太后那边你可看过了?”
“九王妃放心,太后那一切安好,临来时刚好遇见张院使回来,药方臣验看过,对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