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清风徐来,素锦白衣荡漾满园春色中,格外的清新脱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散仙。
墨发束冠,俊朗清秀,步子轻盈,脸上挂着春风细雨般的笑。
“王爷,他是?”白清妍没见过此人,但记忆里还有点熟悉,问了一句。
墨君衍拂袖抵唇,细弱的回了一句,“六皇子,墨轩。”
他就是六皇子?难怪鲁思瑶要嫁他,确实比墨君衍年轻,乍一看很养眼,甚至能让人有几分痴迷。
但是这种小白脸,腹黑得很,越是与世无争的温和,越暗藏杀机,甚至会让你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还是眼前的墨君衍好,身材魁梧,冷俊严苛不失风度,铁骨铮铮的硬汉,是她的菜。
推着墨君衍往前走,迎上了六皇子。
墨轩惊眸间不失礼仪,拱手施礼,“六皇侄见过九王叔九王妃。”
“免礼。几年不见,六皇侄都成了俊朗英才,九王叔真是错过了好多。咳咳咳。”墨君衍紧眉,拂袖咳了起来。
墨轩上前一步,扶起袖子轻拍着他的后背,“是侄儿无能,未能帮九王叔寻得良医,五年来,侄儿日日祈祷,盼着您康复如初。”
手掌轻柔,眸色优思,语气愧疚。
可不是日日期盼,只不过是盼着墨君衍早点死而已。
曾经多少人站在他的身后,力挺与他。大燕的王都不及墨君衍荣耀。
五年前他还年少,听闻墨君衍一战封神,激动地涕淋。
想想好可笑,他不过是个臣子,是守护大燕的一把利刃而已,随时都会消亡。
而自己是王子,是继承大统的最合适人选,隐藏锋芒,韬光养晦五年之余,挡在他前面的人都得死。
墨君衍抬手摆了一下,抬起眼帘,淡淡一笑。
“六皇侄如此孝心,本王甚是欣慰,如今你以成年,多替你父王分忧,本王是顾不得了。”
咳咳,咳得胸腔空空直响,面色紫红,声音嘶哑,说一话需缓和好几口气。
他演的好辛苦,在这些人面前,他病的越严重,越不想触及朝政,他越有机会生还。
虽然不知是谁对自己下的手,但是心里大致有了点数,万千子民不会希望他死,只有虎视那个位置的人才会。
墨轩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扶与身前,细长的手指不经意间紧了紧,淡雅的笑容难掩苦涩。
“父王身强体健,百官齐心,还有年长的哥哥们,不需侄儿操劳,侄儿只希望父王母后,母妃康健,九王叔早日康复。”
说着话,看向白清妍,果然相似鲁思瑶,但乡下女眉眼间的气质,超乎他的想象。
柔弱而波澜不惊,魅惑不失优雅,两两相冲,却营造和谐的美,别具韵味。
“九王妃,侄儿见着王叔甚是激动,一时忘了贺喜,还请王妃见谅,祝九王叔九王妃百年好合,福寿延年。”
面相无公害,说活语气随和亲善,礼数,言词得体,挑不出任何破绽,这样一个人大好人却是十恶不赦的混蛋。
那年初见年少的墨轩,也是这般文质彬彬,语气柔和,仿佛世间的所有事,都与他无关一样。
然而。
白清妍红唇微扬,点了一下头,“谢谢六皇侄,王爷今日有些累了,就不奉陪了。”
微点头,推着墨君衍就走了。
墨轩就是来看墨君衍的,他们要走,也就没有必要去太后那装孝心,转回身几步跟了上去。
“侄儿好不容易见到九王叔,匆匆几句难表心意,不如侄儿送九王叔出宫,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奶奶个球,看几眼就得了呗,还要跟着,两口子都没这么腻歪,他可好黏上了。
白清妍怎会让他如愿,本着友好说两句客套话就完事,回府办正事,他跟着,墨君衍多累啊!
其实自己也挺累的。
“六皇侄不是来给太后请安的吗,王上也在,若是见着你没进去,跟着我们走了,岂不是误会失仪?”
这脑袋转动的,墨君衍都佩服,大大的给她一个赞。
润了一下嗓子说道:“是啊,你父王在,多在他面前出现对你有好处,本王这无用,去吧!”
摆了一下手,看着长长的回廊,“本王这身子真不适合在宫里呆久了,这路太长。”
“王爷,路在长也有看见头的时候,臣妾推着你,和您说说话,很快就到了。”
两人说话往前走,一眼都没看身后的墨轩。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路是挺长的,就像墨君衍的生命力,耗了五年,还能进宫,气人。
看着远走的两人,勾了一下手指,“刚刚太后那边可有异样?”
“齐嬷嬷因失职被责罚,刘嬷嬷暂留在宫里伺候。”身侧的小太监低声回着。
“噢,有这等事?是九王爷责罚的?”墨轩有些不可思议,齐嬷嬷怎么会失职?她可是王上的人。
“是王上……齐嬷嬷反驳,王上刚好进来,就下了旨意。”
墨轩明白了,父王是不得已而为之,九王叔探望母亲,院子里没有奴才伺候通传。
齐嬷嬷又被人抓了现形,伺候主子睡着了,可不是失职吗,九王妃问起律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