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晨曦中,夏白芷悠悠醒来,今天吃完饭,要去上香祭祀,家里的粮食是爷爷给搬来的,也不多,大致有十斤的粗粮,还有一些菜种子。
今天,重要的事是开祠堂更名。
早上,爷爷来,带着傻爹和弟弟就走了,说是带着他们去祠堂更名,更改位置,这古代,即使夏白芷肯定是家里最有出息的人,也是不能去祠堂的,两姐妹羡慕的看着他们走了
一时不知干什么?
后来,两个小姐妹一商量,一起去山里背红薯回来。
昨晚,夏杨氏又来过一趟,给了两姐妹几张图纸,并告诉她们,挖野菜的时候可以看看,如果有图上的植物也可以挖回来,夏白芷一看,瞬间明白了,这是中药。
怪不得,奶奶过来的时候总会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怪不得,三兄妹的名字这么中药化。
夏杨氏原来是村里郎中的女儿,结果家里娘亲身体的缘故,生了杨翠花,(对,这个名字和大姐之前的名字一样,看来还是有缘的。)之后,就再也没有生养,杨翠花的爹爹一边感叹自己后继无人,一边也寄希望有个衣钵传人,哪怕是入赘的女婿都可以。
结果多年之后,找不到上门的女婿,女儿年龄也大了,就找了夏家和这个鳏夫。
医术没有传下来,但是也教了女儿识别中草药,也算是有个收益。
怪不得,前爷爷常来私塾,喝酒总要吃个菜之类的,总有些花销,但是也从来没有听说夏杨氏来嫌弃过。
夏白芷一边思考这些小细节,一边将藏好的红薯装筐,还用一些野菜盖在上面,慢悠悠的和姐姐下了山。
夏家老宅在私塾旁边,也就在村子的最东头,要回到家要跨越整个村子。越接近村子中间,事情就多了。
“哟,这不是夏大河家的两个小丫头吗?怎么,刚过继就要去山上挖野菜了,不是有爷爷奶奶照拂吗?”
一个尖利的声音传过来。
夏白芷定身一看,原来是以前的大伯娘。夏白芨拉了拉她,小声说:“大妹,别理她,她就是个偷奸耍滑的。以前经常欺负娘亲。”
两姐妹决定继续往前走,结果,前大伯娘不愿意了。
“小贱蹄子,怎么不回答,即使过继了,我还是你们的大伯娘,怎么,缺爹少娘没教养吗?”尖利的声音继续着。
周围一圈妇女,有个别站在前大伯娘的一边,迎合着:“就是,太缺教养了,没礼貌,多可怕。”
夏白芷一看,认出来了,这就是翠花奶奶隔壁家的儿媳妇杨莲弟,旁边还有站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太太,哦,好像是她的婆婆。
夏白芷想了一下,逃避总是不行的,就用孩童很天真的语气说:“大伯娘好,你有什么事?”
结果,这一问,反而惹怒了这偷奸耍滑的大伯娘,只是她火冒三丈的扯住了夏白芷的胳膊,正声道:“贱蹄子,不这么称呼连招呼都不打了,怎得,高攀了别人,就开始使小性子了。”
夏白芷一下就火大了,过继也不是自家决定的,明明是全家人舍弃了二房,落到大伯娘那,成了自家愿意去高攀你,实在是委屈的很。
正准备上前理论的时候,一个瘦削的老头站在她后面,拉住了她的胳膊,并且大声对着大伯娘说:“张氏,掌嘴二十。”
夏白芷一看,正是自家的新爷爷,旁边,还有傻爹和弟弟。看来是从祠堂回来的,刚好遇见。
张氏嘴里喃喃,“我也没有说什么呀?”试图为之前的行为辩解。
隔壁的欣彤婶子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说:“你还没有说什么,你自己不想净身出户去过继,还嫉妒别人过继,什么贱蹄子之类的,你骂自家侄女,还不就在骂自己。”
“就是,就是,这么诋毁自家人的还真少见。”村长家的儿媳妇小杨张氏也忍不住了。
就在爷爷出现的那一刻,夏白芷终于明白了,伸张正义的人还是有的。
在一群喜说家长里短的妇人们的嘀咕声中,也是在大爷爷的审视目光中,张氏不得不开始打自己的嘴。
眼看着打完了,爷爷接过了夏白芷的小背篓,傻爹也憨憨的接过了夏白芨的筐子,愣神中,弟弟已经在瘦弱的姐姐怀里了,一家人在夕阳的余晖里慢慢回了家……
夏白芷家的事暂且不提,只说张氏。
打了二十掌嘴的张氏,哭哭啼啼的回了家,还没有进门,就开始大呼小叫,“娘呀,你要替我做主呀,夏春花那个小贱蹄子和她的姐姐今天期负了我呀,太丢人了,我死了算了。”
“要死呀,滚出去,什么死呀活呀,太不吉利了,滚出去!”这一声中气十足的骂声如同是闸门,瞬间关掉了刚才的寻死觅活。
张氏的呼天抢地秒秒钟偃旗息鼓,只好顶着一张肿脸,硬着头皮进了院里。
“又去哪儿鬼混了,不知道回来洗衣服,做饭,喂猪,喂鸡,再不干活让老大休了你,有你这样的媳妇吗?”院里的姚氏嗓门极大的吼着。
厨房门口,一张苍白的脸露出来,那是夏白芷的大堂姐夏榴花,看样子正在厨房做晚饭,年龄其实并不大,也就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穿的极为破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