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很满意安阳毫不犹豫的回答,回身在许中的书堆之中找了找,翻出两本给她。
安阳双手接过,有些纳闷地抬头:“县志?”
夏青点了点头,身子略微朝着马车角落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角落伸了伸腿,一副全身没什么力气的模样:“殿下先看看,常年在王府皇宫生活,对于外界的消息难免闭塞。”
想到什么,夏青笑了笑后又道:“而且殿下的父兄疼你,怕是也不曾与殿下说过民间疾苦,不若先看看徐州的县志,只在了解,这种问题并非咱们能解决的。”
“尤其是,殿下所说的,男子和女子,在县志当中有什么相同,又有什么不同。”
安阳点了点头,夏青想了想,四处看了一眼马车悠悠道:“等侯参将回来,或是到下一个城镇,给殿下准备一个马车,殿下可以自行休息,若是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可以来问妾身或是许大人。”
安阳心里一顿,四处看了一眼,尤其在夏青还半散的头发上着重了两分目光,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讷讷道:“打扰了许大人与姑姑,还请两位见谅。”
夏青看着脸皮这么薄的安阳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不然发出笑声一定会让这个小姑娘更加羞窘。
“我是觉得殿下好似还不太习惯与许大人同乘,害怕您不自在。”
安阳想了想,咬了咬唇道:“姑姑见谅,安阳绝无避讳与许大人同乘之意,只不过……”
夏青笑眯眯接口:“只不过习惯了,一时之间有些别扭?”
安阳点头。
她从小端庄持重,看着比安王妃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只是表面上,可是有些习惯一旦养成了十几年再想改变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夏青很理解这种状况,她刚出宫的之时,也会依着宫里的时辰作息或是习惯,直到后来才慢慢放松下来。
“那不如这样,往后每日,殿下若是想,便可来前面做上一两个时辰,正好也能说说话。”
安阳犹豫后点了点头,夏青很是满意,其实如果可以,夏青是很希望安阳能和许中交流一二的。
这么多年,许中在外的为官经验,再加上在皇帝身边学到的一些东西,让许中对于很多东西更加入木三分,这是脱离这个时代的夏青做不到的。
自此,许中和夏青待着安阳公主上京,安王府也得到了消息。
不提安王是如何震怒,安阳的哥哥更是忍不住上马想要找许中要个说法,他们与许中接触的时间很短。
不能体会到他们老爹和陈先生对于许中那的佩服、羡慕、一些恐惧和一点点的从他们身上散发的诡异优越感,他们大多还是对于他内侍的身份映像更加深刻。
急吼吼地父子三人还是被安王妃和陈先生拦下来了。
安王妃冷着脸在旁边对着安王道:“不是你纵着,你以为她能有今天这个心思?”
安王也怒火中烧,看着安王妃,连尊称都直接省略了:“我纵着,当初是谁让她学骑马的?谁当年给她启得蒙。”
安王妃终年不破的面具都撕开了一条缝隙,气的鼻子都快歪了。
“好好好,当初我说让她学骑马你拦着了吗?要不是你不着四六,难道父亲会把安阳抱去启蒙?现在还怪起别人来了。”
两兄弟和陈先生:……这怎么一下子换了战场?
第一次看见父母吵架的两兄弟愣了一下,连忙上前,一个拉住安王,一个拉住怒目相对的安王妃。
陈先生虽然也有些犯难,但是没有像两兄弟一样惊慌失措。
一个成年的并且有过二十多年夫妻生活的陈先生表示,哎呀,不就是夫妻吵个架嘛?小问题。
被两个儿子拉开的两人终于记起了身份,安王妃深深吸了两口气道:“让人给准备些东西和送信的人一起送过去,还有惯常用的侍女,也跟着去。”
两兄弟惊讶地朝着母亲望去,安王也脸色更黑:“你让她一个人怎么上京?出了事怎么办?”
安王妃的眼刀毫不避讳像安王飞去,语气沉沉:“不是一个人,许大人和许夫人都在,比你这个老东西靠谱得多。”
其他三人心里一跳,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转回头看着安王果然看见安王的头发都快气炸了。
“你,你,你这个泼妇……”
话还没说完,又被安王妃打断了:“在吩咐人准备些东西送去给许大人,把我收的那件玉镯送去给许夫人,就道是麻烦了。”
说完带着人风风火火就走了,安王气得不行,就想追上去接着理论,好在陈先生也赶紧上前道:“王爷,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不若此番也好。”
“好什么好,本王的安阳现在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受罪呢,去了京城她一个人能对付得了吗?”
“那京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还有赵承明那个……”
“王爷,王爷……”陈先生连忙制止。
他心里满心无奈,就算是在益州城也好歹收敛一二吧,你这么咋咋呼呼骂皇帝是怕皇帝的眼线不够快吗?
安王听到陈先生的劝阻总算是没把话说完,两兄弟对视一眼也齐齐松了一口气。
陈先生接着道:“王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