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闻着茶,像模像样地赞叹道:“好茶。”
身后的乔欢木着脸,但是向苍却低下头去有些想笑。
前几天还说自己不会品茶,现在到是有模有样了。
胡司正却看了一眼楼司正,楼司正则笑眯眯地对着夏青道:“姑姑快尝尝那辛夷白堕糕,是用木兰沁着新春的米酒,随后和江米粉一起蒸制,清香软糯,酒香醉人。”
“听纪女司说,姑姑爱喝酒,特意为姑姑做的。”
夏青看着白里些许泛紫的糕点,笑的更开心了,觉得这楼司正真是个妙人。
她伸手拿起一块,,入口确如楼司正所说,夏青道:“齿颊留香,楼司正手下真是才人辈出。”
楼司正和夏青笑眯眯地谈起了茶点,胡司正心里却有些郁闷地想吐血。
这个老东西,真是一点不开口。
胡司正等到楼司正和夏青说完了这些糕点才道:“夏姑姑事务繁忙,今日请姑姑前来也是有事想要请教姑姑。”
夏青回味了一下咽下去的糕点,觉得这一趟来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看了乔欢一眼。
乔欢就上前给了胡司正和楼司正一本浅浅的簿册。
两人疑惑的看了夏青一眼,在夏青的示意下翻开。
第一页赫然就是许中给夏青的,户部记账的样版。
后面的几页,则是夏青亲自编写的每一步记账方法。
详细又简单,楼司正和胡司正大略翻了一眼之后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明悟,看着夏青。
夏青抬起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看着外面皇宫中一座一座的宫殿道:“这是户部记账的册子,后面则是我写得一些步骤,以后宫里也要用这个法子。”
“任何账单都需要有人署名,若是哪份账单出了错,必须要有人担着。”
胡司正看了手里的册子一眼,问道:“那这次的账目也要按着这个方式?”
夏青就转过头来微笑的对着胡司正道:“无需,这次的账目最主要的地方是理清楚,最重要的是以后的账目。”
夏青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
查以前的旧账只是一个原因,她和顾惟允做这件事情最重要的原因在于未来。
她们需要钱,这钱大概率只能出在皇帝的私库。
夏青想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把这些人逼得太急了,于是道:“我知道司正的意思,娘娘也不会希望这后宫中的人越来越少,只是有些人还是容不得的。”
“娘娘有分寸。”
楼司正和胡司正松了一口气,她们也知道宫内沉疴已久,要是皇后想要一时之间全部拔出,怕是骨架子都搭不好了。
夏青喝完茶之后离开了,心里还是有些感慨。
她没想到宫里的情况能坏到这个地步。
后宫里因为皇后的这一动作又惊起了一番波浪。
但是现在可没有人能再搅动风云了,崔氏和王氏都不在了,顾惟允的身份即使再不显赫,也没有哪个人可以拦得住她。
但前朝却隐约还是有只手在背后推着。
张致和吏部尚书杜潘正对着皇帝一阵输出。
皇帝不是非常高兴,他这段时间还在看国库的账目,结果张致和杜潘也没给他带来好消息。
张致看着上面的皇帝道:“陛下,朝中人手紧缺,今年是否要加开科举?”
皇帝翻着眼前的折子,找出四五个放在一边道:“这些人上书辞官,张卿、杜卿可知晓?”
张致当然知道,折子在他这里过了一遍才送到皇帝的手上。
他继续躬身道:“陛下,是否要缓些时候,这些世家子一旦辞职,朝中怕人手更要紧缺。”
皇帝的脸色一下变得更难看,他忍得还不够。
张致低着头并不害怕皇帝的怒火,因为又不是对着他的。
杜潘则是有些小心翼翼地翻开皇帝挑出来的折子,第一个看到的就是王崖。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明白为什么皇帝这么生气了。
皇帝没有说话,张致也停在那里不再开口,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进谏,皇帝和世家的这笔账,走到了这里,他决不能劝皇帝放手,否则将来只怕会更难。
于是张致沉思了片刻道:“陛下今年不如加开恩科?”
皇帝胸口微微起伏好几下,才把这口恶气咽下去。
他还没找他们算账,他们到先来点起火来了。
不过皇帝最后也只是同意了张致的提议,并没有轻举妄动。
但是等到张致走后,他又拿出了许中曾经的那封折子,看了许久后道:“把许中宣过来。”
许中在同僚羡慕的眼神中去了勤政殿。
许中想着最近听说的事情,其实大概也能猜到皇帝为什么要叫他。
这就是融入群体的好处了,消息总是要灵通一点。
何况等到了勤政殿门口,许济挡住了许中行礼的手,还小声问道:“可知道为何叫你?”
许中轻轻点了点头,许济也就不再多说。
等进去之后,许中行礼后也没有多说话,只是看着上首的皇帝在那沉着脸思索。
皇帝拿着手里的折子想了许久之后道:“这件事交给你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