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是真,第二个……也是真。”朱英微笑回道。
方孝孺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好家伙,居然是真的!
可是,这等事,怎么能是真的呢!
如果只是第一件事是真的,方孝孺还能接受,让匠人做夫子,这、这实在是有点太超出他的想象了!
方孝孺根本不敢去想,这件事若是成真了,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岂不是让读书这件事变成个笑话了?
匠人,如何能做夫子呢?
太孙就算不喜欢文人,以太孙的聪明才智,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啊!
况且,太孙好像也不是不喜欢文人?
若太孙不喜欢文人,那自己,以及其他几个年轻文臣,又是如何来到太孙身边的?
太孙讨厌的,是用圣人之言压他的人,是用文臣集团压他的人。
这在方孝孺看来,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是十分合理的一件事。
任何一个帝王,或是准帝王,有几个真心喜欢成为提线木偶的?
反正,任何一个有着雄才大略的帝王,都是不可能喜欢被人辖制的。
太孙虽只是储君,但已是展露出了雄才的一面。
等太孙将来成就帝位之时,可能不会如当今天子这样暴戾,但也绝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
这样的帝王,如何会喜欢那些抱团的文臣们的态度呢?
但是,涉及到了让匠人做夫子这件事,就的确是有些过了。
方孝孺仔细去想,觉得可能是自己误会了。
太孙所说的做夫子,一定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更不会是外面那些人所传的那样。
“太孙,您所说的夫子,莫非……是让匠人多带一些徒弟?”方孝孺试探着问道。
见方孝孺已是一副快要崩溃的模样了,朱英也就不逗他了。
朱英这才说道:“也可以这么说。”
听到这句话后,方孝孺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果然如此!
他就说,以太孙的聪明,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果然,所谓的夫子,并非是外面那些人所传的意思!
既是已知道了“真相”,方孝孺就又开始替太孙生气了。
外面那些人,难道过去就不认识太孙,不知道太孙曾做过什么事了?
太孙过去所做的事,可曾荒唐过?
没有吧?
纵然做过的一些事,被一些人偷偷地骂,但现在谁敢在明面上骂?
哪怕是沽名钓誉的人,哪怕是为了名声不怕死的人,也不敢骂太孙做过的那些事。
不用皇帝发怒,百姓就要先发怒了。
不用朝廷动手,很多人就要先动手了。
太孙做过的利国利民的事,实在是有那么几件,足以青史留名了。
哪怕太孙并非是一国储君,就凭着那几件事,都足以青史留名。
在有了这几件事打基础的前提下,事情还只是有些风言风语,就有一些人坐不住了,开始嘀咕起了这件事。
只这么一想,方孝孺就觉得,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会有什么逆贼推波助澜,想要对太孙不利吧?
一旁的蓝玉,也同时想到了这一点。
他方才没有先开口,等听了太孙与方孝孺的对话之后,他也跟着放了心。
只要这件事不是外面传的那样,那他们就占据了主动权。
那些读书人还真是会惹事,这次怕是又要踢到铁板了!
就是可惜了,惹事的人是“寒门”士子,不是朝廷里总与他们武勋别苗头的老狐狸们。
若是那些人被卷进来,那就太好了!
蓝玉心里暗道可惜,也开了口,对朱英说道:“太孙,若不是外面所传的那样,还是要早些澄清了,止住舆论才好。”
虽然太孙是储君,又没真打算这样做,便是真传一传,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但是,既事实不是这样,又何必真等着将事情闹大了呢?
蓝玉虽然想看文人的笑话,但也不希望太孙在这件事里惹一身骚。
哪怕是一国之君,若无必要之时,也是尽量避免发生这等事的。
毕竟,没这个必要啊!
当然了,若太孙原本就想要让匠人做世人眼中的夫子,那这件事传开与否,就无所谓了。
反正,只要上位者坚定自己的想法,下面的人便是一个个都撞死在宫门外,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一点,手上有着数不清人命的蓝玉,比方孝孺要清楚得多。
他根本不在乎死几个士子,只要太孙别白担了恶名就成。
朱英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看向蓝玉,说道:“就让他们先传着吧。”
“我要做的事,与他们传的不同,但与你们认为的也不同。”
“我打算,再建一所技术学校。”
“不光是匠人,若是有其他才能的人,也可以请过去,在学校里面作为夫子,教授弟子。”
“不过,被选去这所学校的人,也不可能是世人眼中的读书人,所以,此夫子,非彼夫子也。”
其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