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宁桃没有跟着郁父郁母去医院。而是留在家里收拾了一下。因为郁景和出事住院的关系,大家都比较忙,家里也比平时乱一些。
想着让他回来心情能好一些,也有个干净的环境,宁桃就跟阿姨一起把别墅里里外外都简单打扫了一下。
因为郁母去医院接人了,所以那天午饭也是宁桃跟阿姨准备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做这些有什么用。明明知道郁景和不会领情,但还是莫名其妙做了下去。
郁景和他们回来的时候刚好是十点多。
她心里有种莫名的紧张。即便知道对方并不待见她,也不想去门口迎接。但最后莫名其妙还是去了。
郁父郁母先进来,还夸客厅弄得干净。
宁桃就站在一边,小心地看了一眼郁景和。恰好郁景和也看了她一眼,但神情淡淡的,眼神也淡淡的,里面似乎什么信息和情感都没有。
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于是宁桃的视线很快就落了下来,看向地面,脚步也不自觉往后缩一下。但他路过她身前的时候,宁桃还是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气息。
真的很奇妙。
明明是刚从医院里出来的,身上却丝毫没有医院那种不好闻的气味。就是很干净,像冰一样,却又很温暖。
或许是因为左边肩膀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郁景和上身只套了一件白色卫衣,松垮垮的。但穿在他身上却又意外的合适且好看。
一点也看不出来受伤的痕迹,也看不出来还在康复期。
宁桃吸了吸鼻子,心底又开始变得潮湿。
“好香啊。”
郁母往屋子里走。因为闻到了香味先去厨房看了看,出来便夸说:
“郁景和我跟你说,你住院的这段时间你妹妹都学会做饭了。好几次你喝的那个汤基本都是你妹妹做的,我都没怎么上手。”
听着听着,宁桃心里咚的一下。
但她又控制不住自己,还是偷偷抬起眼帘看了看郁景和的神情。却只看见那人身形明显顿了一下,点了点头,但表情很淡。
宁桃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似的。
她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郁景和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冷漠的一个人。
因为一直以来,他在她心里都是温暖亲和的代名词。
可现在,却好像完全成了这些修饰词的反面。
她忽然觉得自己做的很多很多都没有任何意义,就像是一腔热血被倒进了冰冷的河流,也一样慢慢结成了冰。
所以吃饭的时候,宁桃也有些沮丧。
其实如果按照以前,她就是那种很明显地,喜怒哀乐都在脸上的人。即便这个特点到现在也不能完全的改掉,但至少郁父郁母说话的时候,她会强打起精神来配合。
所以饭桌上,似乎也没有人觉察出问题。
郁景和还是和以往一样,坐在她对面的位置。
但宁桃发现每次自己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不会和以前一样也看向她了。只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怎么说话。
就连郁父郁母提到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也没怎么搭话。
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
饭桌上郁母提到了这几天几乎天天来看郁景和的那个姑娘,想旁敲侧击的问问两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郁景和,你跟那个小何到底有没有戏啊?”
“我看那个姑娘对你有意思吧?”
“她爸是不是在省里是什么那个那个……”
但她还没说完,郁景和就只回了一句:“不知道。不清楚。”
他语气听上去也冷冰冰的,不怎么好。搞得张丽都能看出来自家儿子心情不好,不想谈这些事,所以也就没往下继续问。
“好好好,妈不问了。”
“反正你自己抓点紧。我和你爸都觉得小何挺不错的。”
谁知道张丽刚说完,郁景和突然就把饭很快吃完,把碗放下走了。
也不知道这句话触到了他的哪个点。
宁桃全程就在他对面呆呆的看着他一系列动作。
看着他冷冰冰的表情,又看着他冷冰冰的放下筷子走人。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没法说。
这属于他的私事,他们的家事,自己没有什么能参与的资格——她很清楚这一点。
只是晚上的时候,心里还是会觉得很闷。
宁桃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晚上去跟朋友们小聚了一下,却也依然没什么心情。自己好像变得不会快乐了一样,找不到任何值得高兴的事情。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点。
不晚,但郁父郁母已经睡了。宁桃自己一个人在客厅坐了一会儿,上楼的时候看到郁景和卧室的门是开着的。
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门里的灯光透过门缝落在地板上。不知道为什么,宁桃忽然就有种冲动,慢慢走了过去。又一点一点地沿着那道缝隙将门推开——
但屋子里空荡荡的。
郁景和不在。
她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上来的时候路过客厅和厨房,郁景和也不在里面。
那他去哪儿了?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