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苍白的唇抿成一条漂亮的弧线, 姜慈问：“你有进过心魔本吗？”
“有。”莫闻表情有些严肃，“通关心魔本后，我才萌生了要对这个游戏一探究竟的想法、”
姜慈坐直身体，而莫闻盯着眼前装有浅绿色淡酒精的酒杯出神：“在那个副本里, 我是某个实验室里的实验体, 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关在培养容器中。”
只有应急灯的昏暗实验室中，他蜷缩着身体被装在满是营养液的培养容器中, 鼻腔里还塞着氧气管, 无数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记录, 他们用电击、针扎、缺氧窒息等各种手段测试他的身体忍耐度, 有一次甚至丧心病狂将硫酸涂抹他的手指上。而他接到的任务则是彻底摧毁实验室。
这一段黑暗的经历并不存在于莫闻的过往的记忆中，但他相信极限扮演这个游戏的科技水平。
人脑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存在，有些东西你可能忘了，但这些东西确确实实发生过的话就隐藏在你记忆的深处, 通过催眠引导、脑域开发等手段能够再次让人再次想起这些记忆，莫闻没有把自己那些黑暗恐怖的记忆具体告诉姜慈，只捡了重点的东西同姜慈说。
他的目光落在少年昳丽纯洁的脸上，无端萌生起一股怜爱，不知怎么又不想让姜慈去冒险探究那些被遗忘的往事, 可还不等莫闻去劝, 姜慈就率先问：“这个副本, 开启条件是什么？”
莫闻的舌尖顶了顶臼齿，这让他英俊的脸稍微绷紧了一些：“没有什么条件, 只要你知道副本的存在, 就可以要求系统开启。”
莫闻像是后悔了一样, 劝道：“你要想清楚, 这个副本在某些情况下难度甚至超过S级。”
心魔这东西向来悬乎, 有些人心魔就是点屁大的小事，这本对于他们说就是送积分的福利本，有些人的心魔却是一生难过的坎，多少资深玩家被困在这个本里。
姜慈摇头，纤细的手指握着竹筷挑起一根莹白的鱼骨刺：“心魔的话越到后期应该会越难过吧？我现在……我现在心里没有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就是有些在意，万一以后遇到什么事成了执念，心魔反而越来越厉害。”
“而且说不定这个心魔本，是每个玩家必过的本，之前电视不都是这么演的吗，要想升华灵魂，就得先斩断心魔。”
漂亮少年眉眼弯弯，笑起来有点甜，莫闻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无奈摇头：“好吧，你对于这个副本可能遇到的事有什么猜测吗？”
虽说这种猜测大多不准，但莫闻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姜慈露出思索的表情：“我也不确定，有可能是小时候在收养家庭便送来送去的经历，也有可能是长大之后在娱乐圈中摸索的过程。”
姜慈前半生称不上是顺心如意，但他的心态宽容，性格也软不记仇很难把这些磨难当做自己过不去的坎，变成心魔。
最终莫闻帮姜慈列举了几个有可能的场景，两人组了队准备三日后开启心魔副本。
等回到家中姜慈把自己要开启心魔副本的想法和系统说了。一向贴心沉稳的系统久久没有回应，就在姜慈以为对方要拒绝或者劝阻时。
系统冷冰冰地开口：【好。】
随后系统再也没有和姜慈说一句，怪异的沉默有些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姜慈心生少许不安，像是感觉到主人的心不在焉，天天用自己湿润的鼻尖轻轻蹭了蹭姜慈柔嫩的脸颊，它的动作很轻蹭的姜慈有些痒，漂亮的少年忍不住弯了眉眼一把将柯基抱起来：“天天，你又重了，小狗狗不可以吃的这么胖哦。”
少年的双眸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浅棕色，浓密的睫毛也因为沾染了阳光看起来像是暖金色：“我们一定能回去的，至少……至少要平安地活下去。”
哪怕只是在这一方虚拟空间，以不停通关无限副本的形式活下去。
“如果是因为这个，你其实没必要逼自己去参加这个心魔副本。”沉默了许久的系统因为姜慈这一句感慨终于出声，它的声音是一贯的冰冷没有起伏，可姜慈无端从其中听出了几分懊恼，“优秀玩家对于我们而言是非常稀缺的资源，游戏方绝对不会无故抹杀玩家的。”
当然某些自己作死非要挑衅游戏方的人不算，这种纯属找死。
可姜慈却没有因为这点安慰而放心，他的手轻轻摸了摸天天的背脊：“我知道你一直很照顾我，但是就像莫闻说的，玩家最终总要通关心魔本，我想趁着自己还没有太过顾虑和害怕的时候去试试。”
系统被这光明正大的理由堵得严严实实，当下也不好再劝，但心里也稍微放心了一些，看来姜慈还什么都不知道，莫闻也没有对姜慈说些不该说的话。
见系统没有继续劝说，姜慈微微敛眉压下眼前的情绪。
他并不是故意欺骗系统，他的系统很好，一直在暗中帮助他，可系统最终也受控于主系统游戏方，姜慈不由自主想起那天疑似被系统操控的辰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体被系统操控吗？自己会不会也会在某天被系统操控身体而不自知？
姜慈慢慢闭上双眼纤长的睫毛因为不安而抖动，他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只有多探索副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