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你们俩个真的很有问题耶,怎么突然像小时候那样斗来斗去了,已经17岁了好不好,又不是7岁,到底怎么啦?”
被数落到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幼驯染之间的默契让他们选择停止纷争,毕竟他们都不想让面前的人陷入为难。
萩原研二摊摊手,“小早纪想太多啦,没有的事。”
“嗯,别想那么多。”
星野早纪有些狐疑,扫了几眼后还是决定相信他们,毕竟是这么多年都一起长大的人,信任是一种融入骨髓的本能。
三个人重新回到客厅,这一次气氛终于重回正常,星野早纪端来一盘饼干放在矮桌上,三个人一起翻看着之前的课题记录。
从7月21号开始的记录,上面不仅写了客观情况,还有准确的时间流程,最后是个人感想。
当事人之一,松田阵平是这么写的:画廊里的画很不错,早纪讲解的很详细,等水族馆重新开业想再去一次,以上。
比起上面草草了事的答案,星野早纪记录地就更详细了,甚至可以说是一篇能直接拿来当范本的实验报告。
松田阵平感慨着:“早纪你还真是很擅长这些东西啊。”
萩原研二捏着烤好的饼干端详了好一会,懒懒地开口:“也就是因为太擅长才会有那件事吧。”
“这倒是没错。”松田阵平语气里带着点不爽。
星野早纪瞬间正襟危坐,脸上的笑容一僵,那件事啊,都已经过去快四年了呢。
他们还是这么耿耿于怀啊,她自己都不太记得了。
真要说起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不过是个团队作业罢了。
对于中学期间,还算重要的一次团队作业。
为什么要说重要,因为那次的奖励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那应该是刚升上中学的春天,因为升学的缘故,她和两位幼驯染分开了。
一个人单独在有些陌生的班级里。
那时候,恰好也是父亲去世不到一年,妈妈还不太能承受住那样突如其来的打击,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但只是强颜欢笑罢了。
对于星野早纪来说,她也很难过,这种天崩地裂的事情,她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怎么也没办法完全承受的,但爸爸说了,要乖乖听话,不能让妈妈不开心。
所以,妈妈不开心,她要想办法让妈妈开心点。
那份团队作业,第一名的奖励是奖杯。
对于成绩一向马马虎虎的她来说,这种实质性的奖励也许是用来让妈妈开心的办法。
所以,那一次,一向没什么胜负欲的星野早纪迫切想要去拿到那个第一名。
但是,这世上很多事都不会一帆风顺。
她所在的团队,全部都是没什么干劲,或者说没什么兴趣的同学。
每当她提起作业的事,大家都会有些兴致缺缺,然后就是有些推脱的话语。
“啊,那个啊,可是我今天棒球社还有训练啊,你知道的体育社团上下级很严格的,明天再说吧。”
“抱歉,我今天要值日,估计没空,要不你去问问其他人。”
“呜哇!我对这个真的一窍不通,让我来的话只会给你添麻烦。”
“我得去学生会开会了,这个作业,星野同学动手能力这么强,我相信你可以的。”
一天,两天,三天。
纵使大家聚集在一起了,也都是懒懒散散的样子,加上不怎么上心,进度可以说是一团糟。
最终她笑着对所有人说:“既然大家都有事,那我一个人来就好了。”
熬了三四天,她最终交上了一份自认为还算不错的作业。
只是最后的署名那里,她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把其余的成员加上去。
那几天,两个幼驯染也不是没过问她在忙什么,但是都被她一一搪塞过去了。
因为妈妈说过,“早纪,不要老是给别人添麻烦,关系再好也不行,知道吗?”
她知道的,她记得的,妈妈教她不要总是给别人添麻烦,可从来没说过如果别人给自己添麻烦要怎么办。
而且是没法拒绝的麻烦。
要直接拒绝吗?
比如署名这件事,团队作业基本上都是她一个人做的,她可以不加上其他人的名字吗?
答案是:不可以。
那天,她被老师喊到办公室,里面还有其余几个成员。
她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默默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充斥的情绪太过于复杂,即使她已经不记得很多细节,但还是记得那个眼神。
谈话的具体内容,星野早纪已经记不清了,大致就是围绕一个主题:“明明是团队作业,为什么最后交上来的署名只有一个人的名字?”
那当然是因为,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完成的啊。
她是这么说出来的。
然后得到了其余几个人的反驳,“明明是你自己不需要我们,说你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现在反而来说我们的不对吗?”
这句话,有错吗?
好像没有,因为加上他们,那份作业更不可能完成。
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