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将军没有被策反,反而警惕起了那人,那人在军中做法低调起来,易家军中有一个副军和总兵被策反了,这需要你书信过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尽快把里面的人给清理干净。”周鹤潜把重新整好的纸张放在了易凤栖的面前。
“易家军右提督霍安,是易钧曾经提及过的,他与我爹同样是手足。”易凤栖拿着炭笔找了一张干净纸张,埋头写字,“此事可交于他做。”
周鹤潜看她落笔就是霍叔,大白话一句一句地来,他犹豫了片刻,“别写大白话。”
易凤栖抬眼看他,“都是大老粗,大白话简单易懂,也不必霍安猜来猜去。”
周鹤潜:“……”
行吧。
她很快就写好了一封信,交与十六军中负责送信的人,快马加鞭赶往边关。
周鹤潜这才与她说起淮南道选官之事。
易凤栖抱住脑袋,满脸痛苦。
周鹤潜还没见过易凤栖这般纠结的时候,甚是稀罕,眼底透着笑意,说道,“如今淮南道百废待兴,最重要的并非是低一等的官员,而是左右长史。”
易凤栖听到他娓娓道来的声音,潺潺宛若清晰一样的声音,带着不骄不躁,把易凤栖的思绪拉了过去。ωωw.cascoo.net
“不能否决他们的野心,人若是没有野心,便不会想着往上爬,自然也不会费力去做一些事,如今要挑选的长史,要有些野心。”
她若有所思了片刻,说道,“你认为这些人中哪些具有你所说的资质?”
“你想让我帮你选?”周鹤潜有些惊讶。
“不然我问你作何?”
周鹤潜眼底闪烁着星芒,眼底笑意更浓了一些,“可在意家世?”
“家世都是虚的。”
闻声,周鹤潜便从自己方才挑出来的那些人选之中,挑出来二人。
“萧州闻寒梅,他做过县令,后来调到寿州做同知,因得罪了寿州知府,一直被压在县丞的位置上,他只有一个妻子,听闻他与自己妻子曾一起解决过当初任职的县内虫灾,他曾经为了晋升走动过许多,不过都没有成功。”
“江宁府阮氏因为左林两家常年势弱,需要一个起来的机会。”
这些便是他所擅长之处,言语之间皆是不疾不徐的自若闲适
。。
易凤栖听着他的话,视线落在他身上。
周鹤潜从不在她面前说这些东西,易凤栖能听到的也是他吩咐人时,说得云里雾里,听不懂。
如今他一身深蓝色衣袍,说起这些来,不仅如数家珍,神情之中也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魅力。
周鹤潜察觉她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自己身上,他耳根略微泛红,沉静着情绪,继续说道,“阮氏现任族长的二子阮琢,生性聪慧,比他大哥都要有实力,不过他在阮家深受掣肘,若是你给他这个机会,他许是会扶摇而起。”
“这些你都调查过了?”易凤栖问他。
“嗯,这二人其实早在你抵达淮南道时,就已经开始走动了,对白玉轩等人的惩戒贴到外面时,他们便递了帖子进来。”
“此事我怎么不知道?”易凤栖有些震惊。
“这两日你一直都在忙,我让他们不要打扰你。”周鹤潜回答。
他弯下腰,靠近了她一些,指着她眼下青黑,“易凤栖,你需要好好休息了。”
易凤栖抓住他乱点的手,触之泛着温凉,宛若上好玉一般。
周鹤潜心尖发颤,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
“把事情办完再睡。”易凤栖站起来,“既然如此,就把他们喊过来见过面之后再说。”
她已经松开了周鹤潜的手,周鹤潜站直身体,他手尖还残留着易凤栖方才握着的温度与触感,周鹤潜恍神了片刻,想起另外一人,道,“还有一个人,如今也在淮南道。”
易凤栖把披风穿好,听到这话,不由朝他看去。
“你可记得景少光身边当初跟着的那个裴居淮?”
“谁?”
很显然,易凤栖早就忘了他。
周鹤潜心情更好了一些,翘着唇,“之前在北山别院时,你还救过他。”
“我还救过你呢。”
“……”他沉默了片刻,方才继续说,“他有几分能力,以景少光那人闯祸的本领,若非裴居淮,他怕是早就被严惩好几次了。”
“那让他也过来。”易凤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心情好了起来。
“好。”周鹤潜点了头,让人去将闻寒梅,阮琢,裴居淮,以及其他易凤栖打算要启用之人都喊了过来。
……
裴居淮没想到自己当真会被喊过去。
他只是尝试性地找人往宸王那边提了一嘴自己。
要说自己为何来到这里,那还得从北山别院回来的那段时间说起。
当初易凤栖救了他,裴居淮就一直想道谢,把恩情给还了。
结果景少光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易凤栖救他的事情,对他很是不满。
加之有人在一旁挤兑他,景少光对他的信任直线下降,别说是帮他为太子说情了,怕是以后带他都不可能。
景少光认清了景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