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要问你们。”易凤栖兀自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小姐但说无妨。”
“过去这二十年,你们没有查过……我爹究竟被谁害死的?”易凤栖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直截了当道。
书房里陷入一阵寂静沉默。
率先开口的是幕僚,他名叫章翎臻,“小姐昨晚去见了什么人?”
易凤栖扬眉,却并未明言。
章翎臻道,“属下以为,若要为少主翻案,非要等到小少爷长大,在朝中地位稳固,方才有机会将此言明。”
易居懋未语,但明显也是如此想的。
“不如小姐先听听我们方才都说了什么?”章翎臻道。
“你说。”
“自小姐从猎场回来之后,已有近十波人来易国公府打探,单单被悼二活捉与杀死之人,便有三十之多。”章翎臻缓缓说道,“那几个活捉的人,我们拷打之后才知道他们分别来自太子,大长公主,以及……景安侯,还有另外一拨失败之后直接咬了毒药自尽身亡,来处不明。”
“大长公主?”易凤栖瞬间皱起了眉头,“与她又有何干系?”
“这牵扯到一桩旧事。”易居懋补充了一句,“大长公主当年心悦少主,曾多次向圣人提及,与当初的驸马和离,要少主做驸马。但少夫人与少主自小青梅竹马,少主自然不肯,在圣人下旨之前,与少夫人成婚。”
易凤栖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大瓜,“怪不得当初在太后寝殿,大长公主会针对我。”
“我娘该不会被她害死的吧?”易凤栖猜到。
半晌没听到他们回答,易凤栖看过去,就瞧见他们面上明晃晃地写着四个字:的确如此。
易凤栖:“……”
“您被国公爷带走之后,我等便开始调查此事,当初少夫人生产,少主出事的消息,就是她买通府上婆子,告诉了少夫人。”
易凤栖在心里问候了大长公主祖宗十八代。
“不止如此。”章翎臻缓缓说道,“我们早已确定了几个疑似对少主痛下杀手的目标,也正因为我们打草惊蛇,清阳侯府内便死了一位美姬。
淮南道在朝中无人,至此各个势力都开始盯上了淮南道,与易家军,要求圣人将淮南道收拢如大燕版图,派节度使统领淮南道,派总督掌管易家军……倘若圣人答应下来,那淮南道早就落入了别人手中。”
易凤栖听完他们的话,好半晌才说道,“所以你们才蛰伏起来,又派将领赶往边关,与北戎开战?”
易居懋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少主的死对国公爷打击太大,一直未从悲伤之中缓过来,连淮南道都不管了,只剩下这些人在苦苦支撑。
若非淮南道中人对易修忠诚度极高,怕是早就出现叛徒,拱手将淮南道让人了。
易凤栖往后靠了靠,捏了捏眉心,说道,“现在情况不同了。”
“我爹娘的仇不仅要报,我还要报我爷爷之死的仇。”
“那柄弯刀就是置爷爷于死地的武器,大长公主,景安侯,以及那服毒自杀不知是谁动手之人,恐怕都参与了我爷爷的死。”
“小姐,他们背后靠的皆是圣人和皇后太子,决不可轻易动手!”易居懋声音都带了几分慌乱。
“那可是……”易居懋失声,半晌才颤巍道,“那可是未来皇储的舅家与亲姑。”
易凤栖神情清冷,看着他,“若坐上皇位之人,并非太子呢?”
书房内的众人皆陷入一阵沉寂。
“我知各位对易家忠一不二,也不瞒三位,我早与三皇子周鹤潜已经联手,只要他出事,我必然受牵连。”
周鹤潜说得不错。
她们有共同的敌人。
无论是太子,还是大长公主,她都需要比他们更强的身份。
她并非身在皇家,天然阶级的劣势,让她无法明面动手弑君,但周鹤潜可以。
只要他想做皇帝,与太子便是永远的敌对方。
易凤栖声音缓慢又掷地有声,“谁当圣人都可以,只有皇后的儿子不可以。”
书房内的三人听完了易凤栖的话,相互看了一眼,章翎臻道,“既然小姐已经做下决定,我等自然辅佐。”
……
远在河南道的周鹤潜解决完今日之事后,回到了住所。
初到河南道,他便碰上了棘手之事。
忙完后,他身量又瘦了许多。
但身体却出乎意料的好了不少。
“主子,易姑娘来信了。”素江从外面走进来,周鹤潜说道。
周鹤潜的动作一顿,随即将信接了过来,“何时送来的?”
“就在方才。”
他拆开后,将整封信读完。
很快她便露出了笑。
“主子瞧着很是高兴。”
周鹤潜看了素江一眼,收敛了笑,道,“那几个富商银子可拿了?”
“呃……属下这就去催促。”
周鹤潜将信又拿了出来再看一遍。
易凤栖的字称不上好看,龙飞凤舞的,飘得很。
但字里行间,都透着她这个人的自信,信里并未提多少事情,唯有一句。
‘希望你能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