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的早上九点见。
冉乐带着自己的证件依旧是提前十分钟到达了市民政局大门前。他刚停好车就见不远处的台阶前一位西装革履的帅哥微笑向他挥手,正是齐岭齐特助。
他看到冉乐就迎了上来,说:“卓总已经到了,在旁边的茶楼等您。”
“签协议?”冉乐也笑道。
“对。”齐岭颔首,对冉乐这份通透相当赞赏。
两人进了茶楼。
卓亦舟在二楼的一间雅室内煮茶。
原本他身边围着律师、保镖、护工等人,可冉乐一来,他立刻让那些人都出去了。
坐在茶桌后的青年,一如昨日那般冷淡酷帅,但冉乐却愣是在他望过来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于是一向不爱笑的冉乐也不由弯起唇角,极其自然地表达着他见到卓亦舟后的愉悦。
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
冉乐在卓亦舟对面落座。
齐岭送来一封装订好的文件,文件一式三份,看起来极其正式。齐岭本想留下来为冉乐逐条解析协议条款的,却不想被卓亦舟直接下了逐客令:“你也出去吧。”
“那条款……”齐岭微微迟疑。
“我来。”
卓亦舟边说边端起茶盏略略抿了一口。
因他垂眸盯着茶盏边缘,齐岭没有收到任何眼神交流,也不好揣摩老板的用意,只是又看了冉乐一眼,便没再多说,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房门发出一声轻脆的撞阂声。
屋里只剩下卓亦舟和冉乐两人。
卓亦舟这才缓缓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现在只剩你我,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会酌情让他们加入合同里。我是希望在我们未来的这段关系中,谁也不要受委屈。”
冉乐就笑了。
他说:“所以你让他们都出去,就是担心我不好意思说吗?”
卓亦舟脸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很从容的说道:“我们的关系注定特殊,就算我们没有感情基础,也不会产生情感的共鸣,但是从今天开始,我们在未来的很长时间内生活要交叠在一起,所以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不要委屈自己,因为我也是个不会屈就什么的人。”
“我明白了。”冉乐颔首,仔细想了想,说:“那我还真有一件事情,想提。”
“嗯,你说。”
冉乐道:“我不想要婚礼。”
卓亦舟眸光微微一凝,但很快他就释然了,只是又问道:“家族派对或者一些必要的新闻发布会也不参加吗?”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吗?”
冉乐的眼神坦坦荡荡,卓亦舟也没有回避。
他斟酌片刻后说:“有些派对还是无可避免的,尤其是家族派对,我需要你的陪伴。”
“如果只是给你撑门面,我想应该没问题。”冉乐一本正经地说完,突然有些想笑。
卓亦舟的唇角也微微弯了下,显然这一刻他也和冉乐一样感受到了来自于‘幼稚’的乐趣。这对于两个从没有谈过恋爱的冷酷大佬来说,或许是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
冉乐‘不要婚礼’这一要求,最终被卓亦舟添加到了整份协议的最后,也成为了这份协议的终极条款。
律师十分麻利地更新了最后一页的内容,之后再无异议,两人同时签了字。
一式三份的婚前协议终于落地。
卓亦舟也就叫来律师,让他拿着这份协议去走法律程序,并开始执行——
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冉乐的个人账户中就要开始有第一笔进账了。
而他要履行的协议中第一个义务则是协助卓亦舟开始运用柔骨拳进行神经系统的康复治疗。
若是刨除两人去隔壁民政局扯了张结婚证,整件事运作下来倒更像是卓亦舟花高薪聘请冉乐成为了自己的随身医生。
就连冉乐自己,明明昨晚还对婚后生活有一些好奇和紧张的,但是通过早上和卓亦舟进一步的详谈后,或许是卓亦舟给予了他足够的尊重,他反而不知不觉就进入了到了一种放松的状态。
他甚至都没觉得兜里那张小红本有什么特殊,他更深的感触也不过是要搬到卓家去协助卓亦舟治疗。
潜移默化间,冉乐迅速给自己找准了定位,卓总的私医,或者说私医助理。
因此,当结婚登记的一切手续办妥,齐岭说会有专人帮冉乐把摩托车开回去,请他和卓总一同坐车回去时,冉乐顺理成章地就想到了‘医随患移’,并且非常自觉地跟着卓亦舟上了车。
全程,他真没觉出一丝多余的尴尬。
甚至,冉乐随卓亦舟坐进车后座,眼看着前后座之间的隔板升起,令他和卓亦舟置身于一个独立的密闭空间中,他依然没有一丝不适,还能关心卓亦舟:“你要是累了,可以靠着休息一会儿,到达,我叫你。”
冉乐的语气要多自然有多自然,卓亦舟的回答也是,他说:“没关系,先把这几份邮件处理完。”
冉乐便没再多说,也拿出手机刷起来,毕竟大老板的世界他是真不懂。
很快,车子驶过后海湖,不远处就是一片别墅区。
蓝玉山庄在后海湖北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