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的月钱,她不禁皱紧了眉毛,忧愁得不行。
对面的人忽然把什么递了过来,是一个绣着血红色朱雀纹的锦囊,跟他侍卫腰牌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干什么?”
“银子,”施见青一脸冷淡,“买你守口如瓶。老规矩,不许对任何人说见过我。提都不准提。”
他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吗?还要保密。
尽管腹诽不已,迟迟仍然“哦”了一声乖乖答应。
接过钱袋的时候她手腕往下坠了一下,难免惊讶。
这么沉。
小侍卫好像……挺有钱的。
她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期期艾艾地问他:
“所以这算你让我做的第一件事吗?”
“……”
施见青气笑了。
得寸进尺算是被她玩明白了。
“你觉得是就是吧。”
他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几乎是在冷声呵斥,见状不妙,迟迟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剩下的两件事还是等下次遇到了再问他吧。
……
迟迟卷起裤腿,看到膝盖红肿了一片,稍微碰一下就疼得不行,小脸一下子垮了。
……骗子。
就是他害自己落水的!
她重重咬住下唇,哪怕看到那鼓鼓的钱袋子心情也不大美妙。
原来不仅是封口费还有医药费啊,难怪这么多。
想到自己还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人家三件事,不,两件事她就更憋屈了。
枉她还以为那个侍卫是个什么好人,根本就是个坏蛋嘛!
“这是怎么弄的,”白芷就站在一旁,看到她的脸色不禁好笑,“莫非路上遇到什么歹人了?”
歹人。
嗯,很贴切。
白芷见迟迟撅着小嘴,似乎不怎么想说,她也没追问,“快去换身衣服吧,别被掌事看到了。”
“嗯。”
迟迟起身,白芷却无意瞥见她收进袖子里的钱袋,以及上面露出来的花纹,不禁脸色一变。
……
即便及时开了药,迟迟还是病倒了,从夜里一直难受到早上,高热不褪,烧得迷迷糊糊的。
因为风寒会传染,同屋的宫人连忙去报告了掌事,预备将迟迟挪到柴房去住,那地儿一到夜里就阴冷得不行,一个病恹恹的人怎么熬得住。
然而宫中事务繁忙,大家都没有闲心去关心一个小宫女的死活。
还是白芷看不过去,主动出面,让出自己院子里一个偏房给她住下。
白女史拥有一个单独的院子,这就是有品阶的女官与普通宫女的不同之处。
迟迟睡在干燥柔软的床褥间,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交谈。
却像是包裹在棉絮里,断断续续,听不太真切。
“再相似,终归不是一个人。……我想她也不愿看到殿下如此。若是殿下一意孤行,奴婢只有去求见官家了。”
“你何必这样防备本王。”
“奴婢不敢。殿下待我们姊妹的好,奴婢一直记在心里。可是,殿下自问,真的能够摒弃尊卑成见,打从心底里将我们当成自己人吗?”
“本王……”
“若是殿下还念着与奴婢一同长大的情分,就请高抬贵手。她年纪还小,将来也不一定长留宫中。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该沦为你们这些王孙贵族逗弄取乐的玩物。”
“……”
男声沉寂下来,莫名压抑,“皇兄他,亦是你口中王孙贵族的一员。你也是如此看待皇兄的吗?”
没有回应。
好久以后,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人走了进来,紧接着传来一个宦官尖利的声音,“官家赏赐,还请女史过目。”
停了一停,又道:
“殿下,官家请您至太极宫一叙。”
“皇兄怎么……”
之前的那道女声道:
“去见吧。你们的事,太后娘娘不会这么轻易就揭过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有人离开了。
殿下?什么殿下……
迟迟听得云里雾里。
她是烧糊涂了吗,还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这个念头一过,又跌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她梦到八岁那年。
那年娘亲带她入京,途中在一个小县城落脚。
为了凑够盘缠,娘亲与戏班子谈拢了,要在观音节那日,妆扮成观音娘子为大家祈福。
自己则扮作观音大士身边的“玉女”,帮助娘亲完成献艺。
“记住,你爹是礼部侍郎年若寒,若有旁人自称是你爹,要带你走,千万别相信。”
那天清晨,如同往常对她重复了这些话以后,娘亲开始给她梳头。
娘亲提起“年若寒”三个字时没有什么情意,眉宇间笼着浓浓的愁绪。
似乎只是为了将这个信息,深深印刻在幼.女的记忆之中。
没多久有人上门,原是那扮金童的男童病得很重,被家人送去医馆治病了,没有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
眼看观音节越来越近,戏班子又催促排演之事,若是不能如约完成献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