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州郡守府衙前,不过一个时辰便聚集了大量的肃州百姓。
“肃州皇商征集令?”
有那富贵人家识字的小厮看着写满条文的告示,情不自禁大的念出了声。
“皇商选拔,凡肃州子民皆可参与,不论男女,有能者居之?”
“竟连女子也能参加?”
“当选皇商的人竟还能获圣上亲封的名号?”
“快快,回去告诉老爷!”
已经有不少脑子灵活,腿脚快的小厮、仆人着急忙慌的将第一手消息传递给自家主子。
这便是连他们都知晓,若是能当选皇商,自家家主从此以后再肃州的地位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军师,这使团不是就匆匆路过肃州么?”
“整这些幺蛾子干甚?”
乔装改扮过的吴念和龙虎山的两名贼匪才刚进城,便被人群簇拥着瞧了个热闹。
“你回去告诉大当家,咱们龙虎山金盆洗手,改头换面的机会来了!”
“皇商”二字在龙虎山军师吴念的舌尖来回流转了几遍后,他微微一笑,只觉得这一趟冒险进肃州城是值了!
男女不限,有能者居之!
只要他们寻个身份背景都干净的人做傀儡,那他们龙虎山对这皇商之衔也不是不能一争!
“军师,咱们入城不是要给那什么正使一个教训,为咱们死难的弟兄们报仇么?”
“回报这皇商的消息干甚?”
跟随在吴念身侧的一名贼匪不自觉的喃喃道。
“蠢货!我叫你如何传话,你便如何去传,莫要多言!”
“耽误了山上的大事,看大当家如何收拾你!”
“还不快去!”
吴念压低声音威胁道,言语间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看着混在散去的人群中,飞快朝城外跑出的跟班,吴念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若不是他出身不高,在官府中实在混不出个名头来,凭他的本事,怎会和一帮贼匪混在一起?
简直是辱没了他这一身的才干!
不是谁都有如归海侯那般的运气,一日被太子殿下赏识任用,便立时脱离了贱民的队伍,扶摇直上,封侯拜将!
吴念越想越恨,恨自己生不逢时,恨旁人有眼无珠,不能识出他这匹千里马!
“走!去城南东巷!”
城南东巷?
余下的跟班闻言咧嘴一笑,这跟着军师出来就是好,头一处要去的地方便是温柔乡!
与此同时,肃州郡守正战战兢兢的端坐在扶苏和胡亥二人的面前。
“下官参加太子殿下,参见胡亥公子!”
“王大人不必多礼。”
扶苏微微抬手,示意对方直起身来。
“孤封旨出使西域,担任正使一职,胡亥为副使。”
“两日后的皇商选拔大会,还需王大人你从旁协助!”
王郡守的头发胡须皆已雪白,他伸手颤颤巍巍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殷勤笑道:“谨遵太子殿下懿旨,我肃州上下定会鼎力相助!”
扶苏看着王郡守那紧张万分的模样,心里纳闷,自己也未曾冷面示人,为何这肃州郡守会惊慌成这副模样?
“这会孤从肃州出关,一路上见闻甚多……”
还没等扶苏把话说完,王郡守便“扑通”一声,硬生生的双膝跪地,未曾有半分犹豫的开始请罪。
“狼虎山匪患之事是下官无能!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那帮贼匪原先都是山上的山民,对山中情形十分了解,下官几次派兵前去剿匪,都被他们逃脱,是下官无能!以至于这帮贼匪惊扰了殿下,还请殿下赎罪!”
王郡守说罢便连磕几个响头,将自己的额头磕得一片血红。
他这犹如惊弓之鸟的架势瞬间在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就连在一旁吃着点心喝着小酒的胡亥都有些错愕的放下手中的酒杯。
“我说,王郡守,你这胆子未免也太小了些!”
“不是说这肃州总是遭遇外族袭扰么?”
“就你这胆量,外族一年来上几日,你不得吓死?”
胡亥的话说得直白,让正专心请罪的王郡守的动作一顿。
“下官无能无才,不堪为肃州郡守!”
“还请朝廷令举贤才接替下官!”
王郡守竟又顺着胡亥的话开始自请辞官了!
扶苏看着眼前算得上声嘶力竭的王郡守,心中的疑虑更甚。
这王郡守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是在请罪,分明是将这肃州郡守的位置当成了烫手山芋,着急脱手!
难不成,这肃州平静的表象下,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危机在?
亦或是,这王郡守本身就有问题?
“王郡守说笑了,孤虽然是大秦太子,但也没有任免一州郡守的权利。”
“若是王郡守决心告老,不妨上书父皇,言明缘由。”
王郡守听得“上书”二字眉心便是一跳,忙道:“不必不必,下官一时胡言,还请殿下见谅!”
“皇商选拔大会下官会立刻开始筹办,请殿下放心!”
“龙虎山贼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