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的王平还在不断哀嚎,背后的伤口刚刚被包扎起来,很快就有鲜血渗出。
而屋漏偏逢连夜雨,王平这伤口还没弄利索,副将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将军!不好了!”
听到这话,原本就因为伤口疼痛而烦躁不堪的王平瞬间就变得有些恼怒起来。
“本将军还没死呢!什么不好了?”
看着一脸暴怒的王平,那副将随即有些犹豫起来。
王平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对方,开口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王平,那副将才支支吾吾道:“将军,秦军集结,似乎有攻城的打算。”
一听这话,王平瞬间脸色一变。
自己昨夜袭营,虽然不敢说给了秦军重创,但也会让秦军投鼠忌器才对。
怎么一夜之间就打算集结大军攻城了?
虽然心中奇怪担忧,但王平却知道,身为主将,他现在不能慌乱。
目光落在那副将身上,王平思索了一下之后才开口说道:“不要慌张,壶关乃是险峻关口,秦军轻易无法攻破,我军主力尚在,兵强马壮不说,粮草也极为充足,坚守半年不在话下。”
半年?
虽然知道有些夸张,但是那副将还是安心了不少。
王平身为主将虽然眼下受了重伤,但好在脑袋还算清楚。
领命之后,便退了下去,按照王平的吩咐打算开始布置守城。
……
壶关外。
马上的扶苏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壶关城池,眉宇间无悲无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身后的数万大军,此刻更是安静无比,宛若一尊尊雕像一样,手持长戈严阵以待。
当扶苏将目光收回来的时候,一旁的孔藂便开口问道:“公子,是否安排攻城?”
扶苏也不说话,只是扭头看向一旁的芈启。
“芈启!”
“末将在!”
听到扶苏呼唤自己的名字,芈启随即策马上前。
“率领一队人马仰攻城池。”
“喏!”
领命之后,芈启的眼神中满是激动之色,抽出腰间长剑一挥,身后便是无数甲士站了出来,浩浩荡荡的朝着壶关前进过去。
随着第一队秦军开始出击,扶苏便下令弓弩开始压制。
一如常规的攻城模式,扶苏这第一战并无太多的新意。
毕竟大秦历经数十年的灭六国之战,兵甲士卒对于如何攻城那是轻车熟路。
眼看着芈启已经率军开始同壶关城的守军开始接站,偌大的关口外,此时已经喊杀声响彻战场。
扶苏眯着眼睛看着城楼上的叛贼,似乎在数什么一样。
孔藂见状,也不免有些疑惑的朝着城楼上看去。
片刻之后,还是不知道扶苏在看什么,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公子,这城楼上有什么特殊之处?”
只见那扶苏头都不回的盯着城楼,缓缓道:“叛贼攻陷壶关也有几日了,原以为他们会重新布防,去不成想还是用着朝廷那一套。”
孔藂愣了一下,随后疑惑的看向城楼上的景象,片刻之后发现,这城楼上的叛贼使用的守城办法,果真如同扶苏说的那样,用的还是秦军那一套守城办法。
无论是器械的使用还是兵力的部署,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难不成有秦军投降了叛贼?”
如此短的时间里,叛贼能够将秦军防守的手段学个七七八八,除了有人指导之外,孔藂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途径。
只是你让孔藂有些意外的是,扶苏此时却是摇了摇头。
“错了,只是徒有其表罢了,学了些皮毛,但是还算是有用。”
听到这话的孔藂面露疑惑之色,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扶苏说道:“来人,传令鸣金收兵!”
战场之上,秦军才刚刚同叛贼接战就要扯下来,孔藂一时间有些不能理解。
至于杀得兴起的芈启,此时更是不解。
率军回到军阵之后,满脸不解的朝着扶苏而来。
“将军,再给末将半个时辰的功夫定能够登上城楼,为何要鸣金收兵?”
面对质问,扶苏也不生气,解释道:“原本就是试探一番而已,本将军已然看到了你们的血性这就足够了,能减少损失再好不过。”
“来人,传令三军,做攻城之状!”
一声令下,数万秦军顿时开始行动起来。
而此时的壶关城楼之上,王平的副将和一位文士却出现在了城楼上。
看着城楼下开始集结变幻的秦军,那副将顿时面露奇怪之色,蹙眉道:“蒯(kuai)先生,这秦军是要做什么?”
只见那被称之为蒯先生的文士听到询问也不着急回答,反倒是看了一会儿之后说道:“秦军似乎要全军攻城,刚刚鸣金收兵怕不是在试探咱们守军的实力。”
被人称之为蒯先生的文士,原本叫做蒯通,是一名游历天下的辩士。
初入壶关便被叛贼发现,随后无奈效命于叛贼。
那副将闻言脸上便露出一抹凝重之色,沉声道:“如此就有些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