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卷竹简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帝座之上,嬴政脸色阴沉,身上的气势也变得极为压抑。
站在大殿当中的廷尉董翳低着脑袋,看到那骤然摔到面前的竹简,猛地跪倒在了地上,以头抢地,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董翳!咸阳乃是皇都,天子脚下,居然有刺客行刺,还是朕的儿子,这咸阳城到底是谁的咸阳城?”
听到这声怒吼,董翳身体微微一颤。
“陛下,事起突然,巡城之人赶到时,刺客已经被扶苏公子尽数斩杀,臣得知此事之后也迅速加派人手全城搜捕,想必明日就应该有所发现。”
嬴政看着董翳的眼神眉头不由得就是一皱。
他倒不是觉得董翳说的话有问题,从事发到现在,不过过去了一个时辰。
董翳能够有这种反应,已经是情理之中了。
他现在在意的是董翳刚刚那句话中提及的扶苏斩杀刺客的事情。
“你刚刚说,巡城甲士赶到的时候,扶苏已经将刺客斩杀了?”
“确有此事,臣也是再三确认之后才敢说的。”
董翳此时心中也是疑惑不已,印象中扶苏公子应该是个文弱书生才是,武艺不敢说稀松平常,只能说一点没有。
这么一个人居然在刺客围攻之下毫发无伤,还能将对方全都杀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发生。
但嬴政是谁?董翳有岂敢在嬴政的面前撒谎。
嬴政自然是知道董翳不敢欺骗自己,此时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当中。
片刻之后,只见那嬴政才重新看向是董翳。
“此事彻查,自今日起咸阳封城,一定要将主犯捉拿归案!”
“喏!”
董翳行了一礼,这才站起身来,躬身退出大殿之后,董翳才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
夜风吹来,董翳只觉得后辈冰冷无比,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为官多年,咸阳城虽有事情发生,但是也未曾发生过皇子遇刺这种离谱的事情。
董翳很清楚,若是此案没有一个合理的交代,自己怕是也要没有交代了。
无奈叹了一口气,董翳这才急匆匆离开章台宫,打算回到廷尉中尽快安排抓捕刺客一事。
……
殿内,嬴政盯着自己面前的灯盏发呆,许久之后才幽幽的问道:“默涿,你说董翳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默涿微微一愣,随后开口道:“陛下,董翳应当没有欺君之心。”
“也就是说扶苏是会武艺的?”
默涿瞬间沉默下来,嬴政见默涿不说话,眉头瞬间一皱:“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陛下,扶苏公子身边的孔藂可是儒门圣贤之后,武艺也不算低,或许公子是跟他学的也说不定。”
嬴政这才想起来,扶苏身边的儒门圣贤之后孔藂,微微颔首道:“朕差点将此人忘了。”
似乎是自以为知道了扶苏一身武艺的来源,但嬴政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不管怎么说,这次刺杀也发生的太过巧合了一些,朕刚刚将少府书册一案交给扶苏,晚上就遇到了刺杀,难不成两者有什么关系?”
“陛下莫要担忧,老奴也会派人暗中查探,若是此案真的和刺杀扶苏公子有关,那陛下再动手不迟。”
嬴政微微颔首,开口道:“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你来暗中查访,不管幕后主使是谁,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喏!”
扶苏遇刺一案在整个咸阳城都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尤其是天色刚刚亮起的时候,整个咸阳城无论百姓还是富豪亦或是勋贵官员,都发现自己不能轻易离开咸阳城。
偌大的咸阳城一夜之间就被廷尉封锁,一时间是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相比于外面的纷乱,独自在府中休息的扶苏,却是一脸的轻松写意。
拿起一旁果盘中的苹果咬了一口,扶苏看着面前的陈冶开口道:“怎么样?可认识这花纹?”
陈冶手中拿着一张纸,上面画着的正是扶苏从昨晚的刺客身上记录下来的图案。
之所以让陈冶来,是因为陈冶出自墨家。
早在战国之时,墨家就多有游侠行走于天下,陈冶既然是墨家弟子,应该是上面的图案有些印象才对。
只见那陈冶看着纸上的图案,辨认了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似乎有些眼熟,此图确实是旧赵之地才有的图腾,但是应该早就没有人刺了才对。”
说着,陈冶那原本满是疑惑道脸上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神色猛地变化了一下。
“对了,此图我在御马监见过!”
听到这话,扶苏整个人都坐了起来,看着陈冶说道:“御马监?”
“不错,就是在御马监!”
“去年少府为御马监定制了一批工具,我闲来无事就亲自去了一趟,当时在御马监中见到有一人脖子上就有这种图案。”
扶苏看了一眼孔藂,心中依然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上次御马监被清洗了一次,便有不少是赵高的属下。
陈冶在去年就见过,赵高会不清楚?
“此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