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昀!心昀你在哪儿啊!”
琅烨一边跑一边叫喊伴侣的名字,豆大的汗珠从她额间滚落,浸湿了脖颈处的衣衫。金见琅烨已经跑得疲惫不堪,心里又是难受又是着急,忍不住跑到她身前阻住步伐,沉声道,“陆心昀身负重伤又中剧毒,就算吃了解药保住性命,他的神智也不可能恢复到原先的水平了!”
“那又怎么样?!”
琅烨一边吼一边拼命想要挣脱金的钳制,原白苍白的脸涨的通红,“他是我的人,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你疯了吗图尔轩?琅烨!”
金一声大喝惊住了琅烨,她睁着藏蓝色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向他,眼神中流露出了至极的痛楚。维乐见两人还在僵持,赶紧派其他人去寻找陆心昀,自己则在一边观察他们,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玫伦?金,陆心昀对你来说是对手,是棋子,是可以利用的武器工具——”
琅烨按住自己的心脏,有些颤抖地说道,“可他对我来说,是命,是我活下去的动力。没有他,我怎么生活,我的孩子怎么生活?你可以轻易放弃陆心昀,但我不能,不能……”
“说来说去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如果没有他,你就没有那么多牵挂!”
玫伦?金一把拽过琅烨的手腕,猩红色的眼里涌动着杀意,“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不如——”
“金!”
琅烨蓦地瞪大了双眼,“你要干什么!”
“玫伦先生!”
藏在远处的维乐突然出声,金怔了一下,终是悻悻地放开了手。琅烨快速后退了好几步,脖颈以下都被冷汗浸透,手腕也是火辣辣地泛疼。
“玫伦?金,我很感谢你把心昀从魔窟带出来,也会一直一直记得你的恩情。”
琅烨在维乐的搀扶下稳住身形,藏蓝色的眼中流转着凛冽之意,“但这不代表你可以肆意伤害他,伤害我们共同的孩子。若是你执意要对他们两个动手,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
金听着琅烨的话,心中痛如撕裂,好半天都缓不过来。他苦笑一声,缓缓摇头,沙哑道,“你活了千年,竟然连基本的情感迷局都窥不破,实在让人失望。现在你说的斩钉截铁,一旦陆心昀身死,将你和孩子独自留在人间,你就明白后悔两个字怎么写了。”
“你……给我走……”
琅烨颤手指着金,“走啊!”
“这是你说的。”
金将腰间的武器重新装好,转身便跨上了刚刚显现的战马,金发在风中肆意飞扬。他沉默地盯住琅烨的双眼,好像要把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记住,直到深深刻在脑海里。
图尔轩?琅烨,我对你的爱不比陆心昀少,你为什么不愿多看我一眼?
“金!”
“驾!”
金猛地挥动马鞭,身下的黑马转身奔驰而去,很快就没了踪影。琅烨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响才慢慢坐在地上,嘴角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夫人,你没事吧?”
维乐见琅烨唇瓣毫无血色,心中十分忧虑,“你已有身孕,若是过度劳累,恐怕——”
“心,心昀呢?”
琅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急道,“我还没有找到心昀,我得去找他!”
“夫人——————————!!”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琅烨回头一望,发觉是一个叫罗伊的青年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四五个魔族人。她正要开口询问,忽的发现陆心昀正双目紧闭地靠在他背上,看上去没有任何意识的模样。
“我们发现先生的时候,他正在湖边大喊大叫,随后便跳进了水里。”
罗伊探了探陆心昀的颈动脉,确定没事才松了口气,“幸好发现的早,我们几个及时把先生救了上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活着就好。”
琅烨抚摸着陆心昀苍白的脸颊,红着眼眶点点头,“活着就好。”
“夫人,我知道有些话很难接受,但是我还得同你说,希望你能坚强些。”
罗伊瞧见琅烨眸中的痛楚,心中不忍,犹豫了半响才道,“陆先生此前就受过大大小小十几次伤,其中致命伤三处,重伤六处,轻伤四五处。虽然经过医师的多次治疗,但他的身体已经渐渐被透支殆尽,没有多少力量维持剩下的生命了。”
“你是说……”
琅烨攥住陆心昀的手,有些害怕和不敢置信地问,“他已经油尽灯枯了吗?”
“……”
罗伊沉默下去,琅烨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的苦笑愈来愈深。她抚过陆心昀禁蹙的双眉,垂下眼帘,轻声道,“即便如此,还是告诉我巨魔虫毒的解法和暂时让他恢复的办法吧。心昀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就算是死,他也不希望这样痛苦疯狂地死去。”
“……明白了。”
罗伊理解琅烨的想法,思索片刻,微微点了点头。他沉默良久,忽的抬眸望向琅烨,说道,“治疗聚魔虫的办法有两个,其一是找到炼制聚魔虫的始祖巫医坂越,用他的解药彻底化解毒性,以达到根治此毒的目的。”
他避开琅烨炙热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