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吃饭啦”
听这软糯糯的声音,不用想定是她那小豆丁妹妹。
果然,一颗小萝卜头在眼前晃呀晃,小手里端着黑乎乎不知名的汤水,整个人正努力的朝这边靠过来。
秦棉棉有着懵懂纯真的大眼,干枯杂乱的头发倒刺在头顶,一根根立起来。
整个五官清秀可人,给人软萌可爱感。
唯一不足的,便是那发育不良的身体,太过瘦小了。
“姐姐,快起来吃饭啦,娘亲说,人不吃饭就会变得很难受。”
听听这奶萌的声音,这心情都没之前郁闷了。
秦阮阮轻勾了下唇,哑着嗓子说:“小棉棉,现在什么时辰啦?”
“都已经午时啦,这是娘之前做的野菜糊糊,刚刚小棉棉有拿去热过哦,姐姐快趁热吃吧。”
说完小家伙儿把碗朝前面伸了伸。
秦阮阮费力地撑起身体,脑中一阵晕眩,心中默默为自己哀悼。
这黑糊糊的黑水再上面配上几根不知名的野菜,便是一家人的口粮。
唉,罢了罢了。
这副身体空虚的厉害,管它这是什么先进肚子再说。
这样想着秦阮阮也不再犹豫,利索的端起碗一口闷了那碗黑水。
嗯,当真是难喝的紧,割喉。
“小棉棉呐,姐姐想再睡会儿”,说着把碗递过去,伸手摸了摸小家伙儿鸡窝似的头,
“等姐姐睡醒了就带小棉棉出去玩好不好?”
“好”,秦棉棉将碗放一边,又跑过来费力地扶秦阮阮躺下,“那姐姐再多睡会儿,娘说了姐姐要好好休息,这样姐姐会好的快点儿。”
说完还帮秦阮阮掖了掖被子,之后便是脚步声逐渐变远,最后门关声响起。
秦阮阮在床上躺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上方。
感受着身上盖的油乎乎,一坨一坨,时不时还散发着一股子霉味的被子。
随后,转头环顾四周,不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人的呼吸声,旁边也没有什么多的物件,唯一瘸腿的小方桌正斜斜的依靠在土墙边上,就这样不起眼的小方桌竟是这个家较为像样的家伙什儿。
秦阮阮脸上面无表情,心中一阵烦闷。
脑海中像是电影放射般闪过无数画面。
自个儿在现代不过是平平无奇的打工仔,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穿越这种狗血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心里郁闷的同时还有一丝丝气愤。
笑话,好不容易攒够了钱,说是可以好好享受下小小的五一三日的休假,计划安排各种都准备好了,结果就因为下班路上,好巧不巧遇到个老乞丐朝自己索要,暗想自己怎么也有点小闲钱吧,就大方给了。
结果那老乞丐说什么也不白拿,硬要给我算命,还说什么我将时日不多,后又凤凰转世什么鬼,结果回家路上车祸就发生了,之后便来到这儿莫名其妙的地方,倒真的是巧。
要早知道遇上那老乞丐会发生这种事,我是绝对有多远走多远。
不,我一定要揪着老乞丐仔细问问他说那两句话啥意思,随便算个命就算准了我后半生会来这儿鬼地方?
也是可怜了我攒的那些钱,早知道就全部转给家里人了。
现在好了用也用不了,自个儿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不知晓家里人在听到我出车祸的消息后能不能挺住。
想到这儿,秦阮阮眼角顺着脸颊滑落一滴泪。
唉,算了算了,还是活在当下,还是好好想想在这不知名的朝代要怎么活下来吧。
烦闷的事多了,倒也有一件小到芝麻点儿的事能庆祝。
没错,这穿过来的身体原主也叫秦阮阮。
至于原主的记忆只有零零散散的碎片,虽然生活细节有点模糊,但总体大概还是记得清。
这倒是不影响。
秦阮阮穿来这儿也两天了,一直都在床上躺着。
这期间除了见过妹妹秦棉棉,娘亲顾秋芳外,就没见过其他人。
想来这家子也就这点人了。当然,还有一帮子狼心狗肺,丧失良心的亲戚。
至于这具身体的老爹,印象里好像去参军了,去了四年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这样想着,秦阮阮又觉得这一家子挺可怜的。
这家男人秦正因不受父母待见被呼来唤去几十年,眼看着好不容易成了亲可以过过自己的小日子,谁又想国家战事紧迫,县里要求每个村上每家每户要出一个男丁去充军。
不去?可以。
上交五两银子作为人口费,同时还要找人写文书说明情况。
这就完全没了希望。
因着老房那秦氏两口子向来把钱财看的比命重要,自然不可能花钱。
家里大房秦福在酒楼当个小掌柜,每个月还有几两银子的俸禄上缴到公中,老两口不舍得这钱袋子跑了,自然不是他去;
二房秦时每日跟着秦老爷子下地,可以说,这田里的收成几乎是二房一家在弄,这免费的劳动力不能跑了。虽说这秦时没收入吧,但架不住人家媳妇儿厉害呀,人媳妇儿李思可是镇上裁衣店的闺女,不说人家里的小本买卖吧,就她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