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
沈家后院。
宋宁远身后跟着七八个仆人,各个手里提着街上最时兴的小吃,大摇大摆往里走。
自打经历了苏府的事,宋宁远觉得跟沈苏禾亲近了不少。
一进去,就看到蜚坐在凉亭里喝牛奶。
宋宁远站在院子门口打量,嘀咕:“沈老弟这院子,都快赶上一个小府邸了吧,什么都有。”
沈苏禾院子很大,一湖水将院子分隔成两块,一座廊桥中间又一顶小亭子,又将两块地连接在一起。
两大块空地都闲着,显得这院子又大又空。
又因为是晚上,湖水边点着蜡烛,烛光摇曳,扑面而来岁月静好的安宁感。
他走进去,招了招手。
手底下的人非常识趣,提着各种蜜饯吃食一溜水的往亭子里送去。
宋宁远走上凉亭,一屁股坐在蜚旁边,吊儿郎当:“这可是京城现下最时兴的东西,尝尝”
蜚拿起一块蜜饯咬了一口,跟着拧眉:“真甜。”
这玩意儿,哪只凶兽爱吃这个??
宋宁远也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很快扭头左看看右看看:“嗯?沈老弟呢?出去了?”
蜚抬起眼皮,瞥了一眼这个人类。
好吧,守塔人跟他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他抬手指着其中一间屋子:“里面。”
宋宁远站起身就想往里走,只是很快,他顿了一下:“呃,跟那位凶兽大人在一起呢?”
蜚歪头:“那条蛇在洗澡。”
这么说着,喝了口牛奶。
宋宁远思考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很快,他看向蜚,犹疑:“你不去睡觉?”
蜚作息比人还像个人,到点睡觉,天一亮就醒。
以往这个时候,蜚早就回屋睡觉了,这时候怎么迟迟没去睡?
蜚面无表情:“等一会儿睡。”
这么说着,他时不时的抬头看向沈苏禾的房间。
宋宁远紧忙凑过去:“能不能给我透个底儿?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
话音刚落,小杏急匆匆跑了进来。
她没像以前那样,一进来就呼喊少爷,而是先审时度势一番。
没办法,少爷最近新养的那位喜静,不爱吵闹。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与那位对上,心里就惧怕打颤。
小杏左看看右看看。
宋宁远单手撑着下巴,吊儿郎当:“小杏,怎么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过来过来,给少爷我说说。”
宋宁远笑眯眯,对待女孩子,他一向都笑脸相迎。
小杏一想,很快走上凉亭:“宋少爷,您可见到我家少爷了?”
宋宁远疑惑:“出什么事了?”
小杏着急:“是,是赵柔儿姑娘,她,她不见了。”
宋宁远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赵柔儿?在你府上住着?”
小杏一看他的表情,心里咯噔一声,也知道自己监督不力,立刻低头认错:“宋,宋少爷,奴婢错了,奴婢已经派人出去找了。”
宋宁远瞧瞧凑近小杏,带着好奇:“这赵柔儿姑娘,是你家少爷从哪里挖来的头牌?比春香阁的名妓还好看?我见过没?”
小杏懵了一下。
宋宁远一脸心疼:“你怎么还把人看丢了?你把这样的小美人放出去,出了事怎么办?”
小杏解释:“赵柔儿姑娘是良家女,今日本来要回家的,奴婢刚把东西收拾好,结果人就不见了。”
宋宁远变幻好几次:“奥,良家女啊。”
转眼就看向了蜜饯,再没了刚刚的兴致勃勃。
小杏扭头眼巴巴的看着蜚。
这位少年也是少爷带回来的,虽然话很少,但是人很好。
蜚难得好心:“她胸口上是不是长了颗痣?”
一句话,听懵了两个人。
宋宁远:“你怎么知道人家胸口上长了痣?你看到过?”
蜚指了指沈苏禾屋子:“阿禾床上有个女人,我掀开看了一眼,那女人什么都没穿,又给合上了。”
他不小心掀开,那女的还一个劲儿的乱叫,他听着烦,就把人打晕了,估计快醒了。
小杏惊了。
宋宁远也惊了。
宋宁远一下子站起来,一个头两个大,手都在抖:“那位可还在这儿呢!沈老弟怎么能!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他主要担心那赤焰金鳞蟒一个不顺心给每个人身上开朵花。
宋宁远浑身一抖。
两人一兽目光齐齐望向沈苏禾的房间,表情不一。
屋子里。
沈苏禾拿着鬼面给的卷轴,在烛光下看的出神,越看越觉得心烦。
本以为是一串名字,却没想到记载的是高塔里发生的具体事件。
那些事一摞摞叠在一起。
卷轴入目前几句
【庆历八年,三月十八,高塔破,发现一化形凶兽,疑似蛇人凶兽,凶兽白发赤眸,身上印有咒,奄奄一息,有将死之态】
沈苏禾刚看了两行字就啪的一声合上了卷轴。
烛光下,沈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