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嚎叫,血腥味。
将这些因素拼凑在一起,答案立刻呼之欲出---极为惨烈的屠杀。
匡咔咔咔崩!!
牢房的铁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逐渐变形,像个棺材板一样倒在了地上。浓烈的血腥味飘入牢房,将内里的骚臭味一并掩盖。
一只毫无血色满是淡绿的手突然趴在了门口,一张脸,慢慢的从后面探了进来,全身关节扭曲,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球无序的乱瞅着,在眼眶里乱晃,显得摇摇欲坠。血色把它身上姑且算做衣服的布料染成了黑色,每向前一步都留下粘稠的血迹。
它的手上还握有一把手枪,握得很紧,即便不利于爬行也不愿撒手,就像在握紧最后的印记。
异变体,或者说是....怪物。
怪物靠近了不省人事的赌徒,脸部从一对眼球中挤出一点十字裂隙,露出瘆人的细密碎齿。
“嗯,麻烦的小东西。”
镰刃亮起耀眼的蓝色电光,微微荡漾着,发出嗡嗡的鸣叫,他随手一挥,甩出弯月般的刃光,一缕缕电丝再挥舞轨迹上经久不散,空气中散发灼热的气息。将眼前的怪物斩断为两截。
噗的一声,伴随着四溅的黄色液体和脓血,响起了眼球破裂的恶心声音,一股焦灼的脑花味道与气味混合,怪物的身体整个颓然倒下,手中紧握的枪却不曾随之落下。这也许是他最后曾生为人的证明了吧。
同一时间,弯月低垂在此起彼伏的高楼之上,几乎撑满了整个天空。路灯哐当一声被飞奔的怪物踩倒,一辆辆暗黑色小轿车穿于霓虹灯下,无视了交通信号灯,飞速行驶着,紧随其后的是慌张逃亡的人群,以及无法抵御的怪物,那些平时或者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们,都在倒下,亦或者成为敌人。
枪声、嘶吼,成了最后的挣扎。武道家纷纷迎敌,剑的破裂,血的飞溅。声声怒吼响彻云霄。
轮胎在沥青路上留下痕迹,鲜血汇聚成河流,硝烟凝聚成云雾,指引着仓皇不知明天的路。
断裂的路面,成为了逃生的阻碍,车辆停下,留下回荡的是人的绝望与不知情的谩骂。
诡夜挂月呀,黄昏引残鸦。血色流空中,染霞。
空气中忽然诞生出大量的低温水汽,奥拉雅脚下蔓延出白霜,一直延伸到断裂的路,五道冰柱拔地而起,将天空上飞袭的敌人冻成冰雕在半空。
视角回到巴士底监狱。默涵·加纳将镰刀收回,蹲下身来,翻找着这个怪物的身体,想从中翻找出一些有用的东西。“这个世界到底算什么?”不止一次的疑问又浮现脑海。
呵呵。。嘿嘿.....哈哈....嗨嗨害....桀桀桀。门外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在这种氛围下,诡异气氛破表。笑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声音越来越清晰,那笑声就像是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发出,凌乱又同步,单纯又诡异,矛盾至极。一只硕大的脑袋进入了牢房,与之前的怪物不同,它的脑袋上挤满了发光的眼球,乍一看跟他喵蹦迪厅似的。断肢残骸粘连在地上,血染红了灯光,射下暗沉的光线。
“眼睛太多,可不是好事哦,怪物先生。”默涵·加纳掏出一只烟斗深吸一口,吐出一个羊状的云雾,紧接着光亮全无,这只怪物的眼睛尽数闭上,沉沉倒下。
“不过多亏了这场混乱,原来是在地下啊。”
默涵·加纳高声吟唱着古怪的咒语,那音节是那样的拗口而晦涩,听起来完全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却蕴藏着令人战栗的力量。他在扰动世界,扭曲现实。当他响起咒语时,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的吟唱,一切生物只有也只能在颤抖中,在恐惧中,俯首吟听。
须臾,一条巨大的河流时隐时现的出现。河流之中黑烟缭绕,浮尸百里。“不死的骑士启程新的旅途,命途之中骑乘对局之巨兽”,高呼吾名,重回此界。
“名誉、礼仪、谦卑、坚毅、忠诚、骄傲、虔诚,永远属于骑士的精神永恒不灭,您的骑士会作战到最后。”
“将此地非人之物肃清。”
“没问题,精准完成您的任务。”紧握着带有螺旋刃的骑士枪,英勇善战的骑士出发了。
又唤出庞大的巨魔,不断轰砸着大地,直到将地下砸出一个圆形坑洞一跃而下。
巴士底监狱地下二层灼热地狱,犹如闪光弹爆发一样,橘红色炽热的光芒在半空中某个点爆发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漆黑的裂纹,一个男子从裂缝之中踏空而出。
蓦然间,男子猛地睁开眼睛,蔚蓝色的光芒在双目中绽放,一圈圈向外扩散,形成玄奥的图案。
“没有吗?藏这么深,你到底有多害怕自己跑出来啊。”
空气中的灼热气息扑面而来,硫磺的气味吸入体内,仿佛连肺都开始燃烧。在这片灼热焦枯的地狱里,大多罪犯连哀嚎都无力发出,唯有少数几个极为强大者,释放出强大的气势在挑衅,可怕的气势在虚空中交织碰撞,甚至迸发出黑色的电蛇,平静的空气陡然激起涟漪,让默涵·加纳的衣服都开始都动起来。囚犯们身上的锁链哗啦啦的躁动声,暴力凶残的狂笑声,回荡在这片寂静的空间。
“真是糟糕的人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