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半鱼人祭司很是头痛。
新的调令已经下达,他将带领手下的军团脱离所属联军,去另一支联军完成交接。
骗谁啊……这就是让自己去送死吧……
算上第一次的失利,已经有十三个军团被敌人的要塞变成了一地的无头尸体,这种情况下下达这样的命令,这是准备让自己的军团当第十四个?
上边这是看自己有多不顺眼?
狩猎的时候使用诱饵,年轻的半鱼人祭司可以理解,但是轮到自己来当这个诱饵的时候,他的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没听说过猎物吃了饵还能吐出来的。
难办啊……
摩挲着手中的手杖,年轻的半鱼人祭司思考着对策。
那颗普通的卵石被精巧的镶嵌在手杖顶端。
“喂,”他随手叫住一个路过的半鱼人战士,“新的调令知道了吧,有什么想法?”
“赞美水之神,”半鱼人战士行了一个礼,“没什么想法,命令就是命令。”
肌肉练进脑袋里的蠢货……
年轻的半鱼人祭司挥手让半鱼人战士离开。
他难以理解这些战士们想的都是什么东西,配合上战局来看,调令上明明白白写的就是让你去死,而这种命令都安然接受……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和战士的荣耀无关,如果上边真的想要照顾这些战士的荣耀的话,那根本用不着拐这么大的弯,一句为了胜利需要你们去做诱饵这些战士们就会抢着去做,而现在这个情况就很明显了,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为了钓出敌人的要塞,一个诱饵是不够的,年轻的半鱼人祭司远远的看到过移动要塞作战时的姿态,那是相当高效的杀戮,只有一个诱饵明显填不饱对方的肚子。
而且敌人是输不起的,自然会异常谨慎。
所以应该会有几个诱饵同时被放出,为了降低敌人的警惕,上边很可能会先送几个军团给对方吃掉,而联军们则远远的展开包围圈,等着吃上瘾的敌人一头扎进来……
送自然不能送的太明显,于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调令便出现了,接到调令的应该都是像自己一样临时复起的祭司,这无疑是个可以光明正大的收拾异己的好时候,祭司是不能被杀死,但是谁也没说祭司不能战死。
年轻的半鱼人祭司知道现在的战事对后方压力很大,也知道一些祭司们才知道的理由,但是这些都不能成为送他去死的借口。
自己犯下的错误不去自己承担,反而要用别人的生命来平息事端,哪里都没这个道理。
事已至此,年轻的半鱼人祭司也不想在这样下去了。
“不要怪我……”
年轻的半鱼人轻挥手杖,手杖上圆润的卵石映射着阳光。
波涛汹涌。
“我们走……”模糊的声音从浪涛中传出。
“执行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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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人们忙碌的修缮着山谷。
构架需要优化,节点需要维护,一些新的想法也在等待着实装,大多数虾人并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
或许只有负责第五构架的虾人们会有点空闲,毕竟敌人并不会总是在眼前晃。
在没有敌人的时候,他们也会通过修行符文之道或者尝试传承火焰来打发时间——尤其是传承火焰,打不出火来就算是锻炼身体,能打出火来就会立刻成为下一代传火者之一。
然而他们并不会因为这些业余的东西耽误自己的本职工作。
现在,由第五构架负责者上报的消息被传达到虾人首领这里。
前方发现小股敌军,可以进行歼灭。
打!
虾人首领不经思考便下达了命令。
虾人和半鱼人之间的仇恨太深了,就算烧干七海也不能消解虾人几乎被灭族的仇恨,而连着折了十三个军团的半鱼人也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对手。
能杀两个敌人就不会只杀一个,就算死也要咬对方一口,这是大多数虾人和半鱼人共同的心态。
战斗结束的很快,雷光之下只剩一地的半鱼人仰着鱼头仰望天空,虾人们射出收束成矛的光束悠闲的补着刀。
又是一场胜利。
虾人首领并不这样想,身为战士的直觉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上一次捉到敌人落单的军团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第三构架负责者准备转移,第五构架负责者搜索周围敌军。”
不过之后的发展并没有像虾人首领想的那样。
就像以往一样,敌人的大部队闻讯赶来,虾人们的要塞也提前撤离,并没有什么别的事发生。
是自己多心了吗?
看着这些因胜利而喜悦的同族们,虾人首领将这些想法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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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潮中,年轻的半鱼人祭司转动着手杖。
一个军团遭遇敌人的移动要塞全灭了。
这并不是正规途径下发的消息,上边脑袋里进了海带才会告诉别的诱饵说已经有一个诱饵被敌人吞了请你们注意安全。
不过年轻的半鱼人有着一些自己的消息渠道,他坚信不管什么时候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