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怡微微一笑,“当年你被捉,就是刀无锋和雷晋他们出的手,他不信任你也是常情。”
“还有你的丈夫,周卫极。”那次若没有失利被擒,拓跋孝直会跟着拓跋冲等人乘船出海绕过契丹去高句丽,在那里开辟新天地。
蓝怡呵呵一笑,“你去年跟着柴先生如果早到北沟村一个月就能遇到雷晋了,他在北沟村当教书先生,已经有三四年了。”
拓跋孝直挑挑长眉,把书信交给蓝怡,“鹤啸九天的雷晋,竟有如此的闲情雅致,难得,难得。不过,他父居高位,他的两个兄长也在朝中任职,他又是当今皇上做太子时的伴读,他想自由也不容易。”
拓跋孝直与蓝怡分开后,在凤仙楼门口遇到身着春衫、头戴桃花簪的蓝三三。蓝三三欢快地近前两步,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崇拜地望着拓跋孝直,“拓跋先生,您也来此用膳么?凤仙楼的葱爆羊肉做得很好吃,先生尝了没有?”
拓跋孝直是夏州人,喜食羊肉,这一点蓝三三摸得很清楚。
拓跋孝直看她这幅样子,分明是奉了蓝俊正的吩咐前来接近自己的,不由的心中好笑。他依旧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没有。”
蓝三三不惧他冰冷的面孔,笑着建议道,“没尝到也没关系,下次我买回去带给先生尝尝。先生,您现在去哪里?”
“去镖局。”
“太好了,三三想跟您一起去,跟您学习飞镖绝技,跟您学会了回来气死二九。”蓝三三说完,俏皮地握着小拳头给自己加油,“恩,一定要比过二九。”
蓝二九是蓝俊正的贴身护卫,阴沉寡语,与蓝三三表面看起来很不对付。拓跋孝直面无表情地在走在前边,无视耳边叽叽喳喳地蓝三三,心中则有些奇怪是哪个给蓝俊正的建议,说自己好蓝三三这一口的。他马上联系到自己与蓝怡刚才的会面,莫名地抽抽嘴角,难不成这帮子人以为自己与蓝怡有什么不得不说的秘密?
再看蓝三三,确实,年纪与蓝怡相仿,也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看起来青春有活力。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可能被这样的人吸引住。蓝三三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目的瞒不过拓跋孝直,索性就大大方方的贴在拓跋孝直身边,“先生,好不好?”
拓跋孝直点头,也好,自己卖个弱点给这些人,让他们对自己放松警惕。如果蓝如海真的是柔子,见到自己身边跟着蓝三三这样的人,也会打消几分对自己的猜疑。
镖局内生意依旧兴隆,拓跋孝直照例在镖局内坐了片刻,又到后堂寻蓝家几个身手好的镖师切磋武艺,天色将晚时才回到蓝家,刚进门却有人拦住他说家主请他共进晚膳。
拓跋孝直挑挑眉,摆出几分惊喜的表情,蓝三三面带红晕,“三三跟在您身边伺候可好?不瞒先生,三三已有半年没见过家主了。”
蓝如海深居检出,蓝三三半月前才执行完任务回来,半年未见蓝如海并不奇怪,不过看她这幅少女怀春的模样,难道她对蓝如海有爱慕之情,若真是如此,便更有趣了。拓跋孝直不待家丁阻拦,直接道,“你跟着去也好,想必蓝家主也不会介意。”
若论面相,蓝如海绝对是个中年美大叔,面如冠玉,三绺长须,头发用一根竹节纹玉簪挽着,身上是暗紫绸水文织锦袍,端正地坐在那里,真有几分道家高人的模样,蓝三三见了小脸泛红,发现家主的眼睛看过来,她惊得赶紧躲到拓跋孝直身后,似是怕被家主看出她失态的模样。
“拓跋先生到鄙宅已有数月,是如海不周,还未给先生洗尘,望先生海涵。”蓝如海站起身,拱手客气道。
拓跋孝直一抱拳,言语比他还客气,“不敢,孝直到贵府叨扰数月,请蓝家主勿怪罪才是。”
两人你来我往地周旋起来,听得蓝三三腮帮子范酸水时,终于开始到西厅用膳,桌上摆着四菜一汤,不算丰盛,都是夏州菜式。蓝如海又道,“听闻先生不饮酒,今日如海以茶待酒,敬先生一杯。”
拓跋孝直爽快饮了。
“先生乃夏州大将军,听闻以前也是豪饮海量的,不知因何故戒了?”蓝如海摆出闲聊的架势,抬手用公筷为拓跋孝直夹了一筷子孜然羊肉,放在他面前的小碟子里。
“饮酒误事,便戒了。”拓跋孝直知道他在观察自己用筷子的动作,大方地夹起羊肉,放进嘴里,微眯着眼,显然对菜色很满意。不同于蓝怡穿越来后假装失忆,拓跋孝直醒来后马上打断了自己的右手掩饰自己的失常,然后利用半个月的时间调查清楚他的身份、爱好习惯、武功套路、兵器等,迅速适应了新的新身份,连近身伺候他的仆从都未发现任何不妥。
“先生所言极是。”蓝如海笑道,“先生如今无官一身轻,将来有何打算?”
“四海为家,游历天下。”拓跋孝直道,语气中却颇有几分落魄江湖的味道。他跟着蓝俊正回来,就是因为蓝俊正在北沟村时见到他,便想招揽他到蓝家镖局做镖头。拓跋孝直不置可否,只说先来梅县看看,没想到这一看就呆了三月余,难怪蓝俊正有些急了。
“先生好雅兴,难怪能入得柴公之眼,被柴公视为知己。”蓝如海引出正题,“听闻先生跟着柴公到黄县探地底石窟,请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