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怡红着脸点头,进卧室取出换洗衣服,准备洗澡。
好在周卫极并没有呆在浴室里,而是去收拾堂屋里的灯烛桌椅。蓝怡关好浴室的门,将一身嫁衣脱下放好,清洗了手脚和头发才泡进浴桶里,舒适的水温让她满足地长出一口气,将身体在水里肆意伸展。浴桶是按着周卫极的尺寸做的,两人的身高差异使得她在里边十分舒服,怎么动都可以。
就算这样,也不敢泡许久的,她很快出来把新做的里衣换上。这身里衣按款式来说算得上是现代款的睡袍,她选取上等的真丝布料给自己和周卫极各做了两身,穿在身上果真十分舒适,生活就是该这样享受的!
穿好浅粉色睡衣,简单地梳理了长发,蓝怡打量自己一番才走出浴室。卧室内没有人,周卫极还在外屋收拾,蓝怡咬了咬唇,从箱子里又取出一件桃红色长衫穿上。
蓝怡走到堂屋,轻声对周卫极说:“二哥,我来收拾吧。”
到现在还忙碌着不肯停手的周卫极回身看蓝怡长发披散、一身粉嫩的小模样,眼神又暗了几分。
他不肯放下手里的凳子,怕自己不受控制得冲上去,吓到她,“莫收拾了,这脏着呢,一一,你上炕先歇着吧。”
蓝怡竟忽然觉得有些委屈,点头回屋坐在炕上不知该干什么,明明不该是这样子的,这和小说里、电视里演的都不一样,和娘亲说的也不一样,和她想的更不一样!
难道,周卫极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很丑,所以不肯过来?!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么?为什么他那样急着收拾屋子?
没容她胡思乱想多大一会儿,终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平复了血脉喷张的周卫极平静的走进屋子,看着蓝怡不自然地笑笑,就要走进浴室。
他竟没带换洗的衣服,待会儿要怎么出来?蓝怡顾不得其他。赶紧唤住他取出新作的里衣和睡衣递过去,周卫极接过柔软的青色新衣。紧了紧拳头才笑着冲她点头,转身进了浴室。
在这小丫头面前,他一向自傲的控制力,被击败了,败的溃不成军,尤其是今天!但是他不能失了分寸,姐姐警告了他。岳父大舅哥都认真警告了他,一遍遍地告诉他,蓝怡还小,还小。
蓝怡哪里晓得周卫极的挣扎,她听着浴室里响起水声,关好堂屋和卧室的隔山门,拉好窗帘,将炕桌移到炕边,铺好被褥。放下鲜红的帐幔,却不知自己该不该先钻进去。她犹豫许久,还是决定坐在凳子上。无意识地一杯杯地喝着温水,她并不认为自己今天喝了好多酒。但是头却越来越晕,脸色也越来越红,她似乎是醉了,原来喝水也是可以喝醉的……
换好衣衫的周卫极从浴室出来,便见到自己的新娘子含笑立在桌边,不知在想什么,他慢步走过去,轻轻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浑厚强烈的青草气息扑面而来,将蓝怡紧紧包裹住。她紧张得身子发抖,眼睛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周卫极的眼睛似乎要冒火。他低头看着颤抖的小人儿,用平生最平稳的语调,与她闲聊,“一一,这就是你专门做了穿着睡觉的衣衫?果真是不错。”
蓝怡听了他的话,松口气,似乎是终于找到让自己不紧张的方法,她赶紧答道:“是啊,我做了两身呢。除了咱们身上这身睡袍,还有一身是上下两件的,也很舒服的。另外一身厚一点,二哥的是深蓝色,我的是浅蓝色,等到天冷了就可以穿了……”
周卫极嘴角噙起笑意,就知道小丫头会这样子,她紧张了就喜欢不挺的说话。不过,她怎么到现在还是叫自己“二哥”呢?
周卫极缓缓低头,深嗅着她的发香,听着她不停地诉说家中各中家具的用处和好处,“我媳妇儿就是能耐,把家里布置得真好。”
蓝怡听他叫自己“媳妇儿”,浑身一抖,又变作粉红色,“这也不算什么能耐的,我针线不好,瑶姨和二弟妹做的那种绣花的衣服我就做不出来。二哥你不知道,绣花好麻烦的,脖子也累,手指头也疼,眼睛也疼……”
周卫极见蓝怡渐渐放松下来,弯腰便长臂将她横抱,快步走到炕边,放进帐幔里,嘴上也没停,“没有,媳妇儿做的衣服甚好,结实又舒服。”
蓝怡一挨到被褥,紧张地往后蹭了蹭,离开他的怀抱,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
周卫极也钻进帐幔里,轻轻地将她穿在脚上的粉红绣花鞋脱了下来,“这也是一一你自己做的,明明绣的很好啊?”
蓝怡看着他把自己的鞋子握在手里,紧张得吞口口水,“是,是我自己绣的,不过是瑶姨画的花样子,我先描上去照着画线绣的,一点也不厉害,瑶姨绣东西都不用画线……但是我不成,如果不画好样子,我就绣不出囫囵的东西,娘亲和瑶姨都说我笨。”
周卫极点头一边听她说话,一边脱了自己的鞋子,和她小巧的鞋子并排放在炕角,“我媳妇儿才不笨,这件衫子也是你自己做的?”
说着,他伸手搂过她的肩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抚摸她身上的桃红色的外衫。
周卫极周身的热意让蓝怡轻颤,“不,不是,这件是娘亲买的,你看这花边,多漂亮,我可做不来的,不过里边这件没花的是我做的。”
“嗯,”周卫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