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寒毒也束手无策,就在银镯中刻录镇压寒毒的法咒,每每发作就令我催动法咒抵御。”
黎伶嗤笑,这说辞也只能哄骗涉世未深的霜盏月了。
许湘澜是化神大圆满的修为,在修真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实力不必多说,哪怕是她都不会轻敌。
这样几乎站在人修顶峰的人,竟然会对区区寒毒束手无策。
可笑!若当真如此,上一代妖皇陈王就将他杀了。
就算他当真不善处置,清幽寺那群老顽固也一定可以。
以玄门的地位,去清幽寺请几个臭和尚不成问题。
而许湘澜却选择性地忽略这些方法,只刻录法咒镇压寒毒……亲眼看着毒素在自家女儿体内一步步壮大。
哪怕是路边捡来的,也犯不着如此歹毒吧。
错不了,他一定是故意放任,而原因恐怕跟“金丹”有关。
三十年前,长锦的阿姊被炼成童丹。
黎伶不曾亲眼所见,但听过好友阐述。
挖取金丹,粉碎筋骨,与魂魄一同丢入丹炉……
童丹之说由许湘澜散布,而其中特别强调“金丹”。
其中意义不言而喻。
虽然早猜到他忽然收养养女有蹊跷,但如今得知真相,还是觉得好笑。
不过谨慎如他,究竟为何认为霜盏月或是“谪仙”呢?
“他对你可真好。”黎伶面露讥讽,“银镯给我,让我看看里面刻了什么法咒。”
霜盏月闻言一怔,非但没有听话,反而死死地握住镯子。
黎伶这才反应过来,镯子还有它本来的用处。
本想直接戳破她的秘密,但见到她宛如惊弓之鸟一般惶恐不安,忽然改变主意。既然她这么费尽心思地想要隐瞒,那就瞒吧。
这种玩法也别有趣味。
“不给?说好的你已归我呢?如今却连一个破镯子都不愿交出。”黎伶故意使坏,上前挑起这人的下巴,满眼笑意。
果不其然,霜盏月被她说得满脸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跟往常的恭顺冷漠截然不同,的确可爱。
黎伶挑眉,没忍住捏两下,随后才故作伤心地退开:“罢了,我总算看清,你不仅谎话连篇,还狼心狗肺。分明才救你一命,却这般不识好歹。不给便不给吧,谁稀罕。”
说完,转身欲走。
霜盏月自然知道她是故意的,但又反驳不了,见她走,几乎是下意识拉住她。
“我……我并非食言,只是这银镯是父亲的物品,本不属于我,如若殿下一定要讨走什么当作报酬……”
霜盏月说着,看了看自己身上,却发现除却手镯,只有一枚储物戒。
储物戒里放着灵石丹药和玉简灵剑,如若交给黎伶,就彻底一穷二白,往后连早起练剑都做不到。
霜盏月犹豫片刻,并指为刃,斩断一截墨发,缠绕在黎伶的手腕上。
“盏月身无旁物,唯有一束青丝可报答。”
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赠送头发,其实暗含交付身心的意义。就算是有媒妁之言的爱人之间,也鲜少这般直接。
黎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人如此大胆。
相比手镯,这的确是更为珍贵的礼物。
心情极好。
虽不知为何,但她喜欢霜盏月交付自己的模样。
黎伶心满意足,手指在断发上轻轻摩挲:“看在这份情义上,我相信你的话。去歇息一会儿,一个时辰后来浴池找我。”
“浴……池?”,霜盏月一顿,脸上表情风云变幻,“这、这恐怕不妥。”
何止不妥,简直要命。
她才刚割发表情义,就被邀请一同沐浴。
什么意思,虽然名义上的确是妻子,但只是名义上!
霜盏月后悔了,早知道这人真的会碰她,就该早点下手。
心软什么,跟畜生有什么好周旋的。
不知道自己已经“沦为畜生”的黎伶有些无语,没忍住抬手狠狠地弹一下霜盏月的额头:“瞎想什么,疗伤而已。我手中有些宝贝,说不准能治好你的寒毒。”
“诶……”霜盏月惊讶,躁乱的心一瞬平息,看着黎伶不似作假的双眸,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很弱,却已经种下种子,“当真?”
黎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突然有些拿捏不准,“嗯……还是不用抱太大希望,放任数年,寒毒已经根深蒂固,我没有多大把握。除却尽力而为之外,给不了任何保证。”
一句话,又将霜盏月心底的期待浇灭。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