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苏辛尧和贺程炀的精神域是相通的，两人可以随意进入对方的精神域。
此时，苏辛尧的精神力已经在贺程炀的精神域中，看到的却不是他熟悉的情景，而是灰蒙蒙的，像是经历了一场战斗残留下的破败场景。
巴尔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这里会变成这样？
他一边看着一边喊着：“巴尔？巴尔？”
空荡荡的地方只能听见他一个人的回声，苏辛尧一边往前一边继续喊着，面前翻涌的灰雾不停把他吞噬。
苏辛尧往前走了一会儿，忽然停了下来。
隐约中他在灰雾中看到一个颜色更深的东西，他往那个方向走去，周围安静的让人发慌，隐约似乎还有滴水的声音。
咚……咚……
苏辛尧只是听了一会儿，注意力又集中在面前那个颜色很黑的东西上。
一层一层的灰雾被他拨开，那东西似乎离他更近了。
灰雾当中，有东西在窥视苏辛尧，见苏辛尧没有被它制造的声音干扰，那东西对苏辛尧产生更浓厚的兴趣。
这人的精神力好纯……比这个叫贺三的人精神力更存。
又走了一会儿，苏辛尧才停了下来，在他面前他看到了坐在角落里，低垂着脑袋的人。
和现实世界看到的贺程炀一样，长长的银发，因低着头而披散着，身上是黑色的作战服，搭在膝盖上的手缠着白色绷带，另一只手则是垂在身侧。
苏辛尧快步走过去，在贺程炀身边蹲下，轻声唤着：“巴尔？”
然而，他的声音并未唤醒贺程炀。
苏辛尧又继续喊道：“巴尔？”
还是没动静。
他试着用精神力去唤醒巴尔，然而，几分钟过去了，贺程炀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苏辛尧想到刚刚那道若有若无的窥视，再一看巴尔现在的状态，心里清楚巴尔应该是被窥视视线的主人控制了。
那就让他看看到底是谁再欺负他的巴尔。
他重新打量起巴尔的精神域。
曾经，当他们决定互通精神域后，两人就经常去对方的精神域，他们的精神域是能随着心情的变化而改变。
心情好的时候，精神域内也会发生变化，会变成景色宜人的山林，艳阳高照，还会有流水，有花朵，有漂亮的蝴蝶……
心情一般的时候，精神域内就会变成普普通通的小山村，有村民有小鸡小鸭，只不过都很安静。
村民安静的做农活，小鸡小鸭恹恹地趴在地上眼皮子打架。
心情不好的时候，精神域内就会变成狂风暴雨的大海，他们会坐在一艘很小的小船上，被大浪狂拍，最后跌落大海，狼狈不堪。
但眼前巴尔的精神域却是他从未见过的，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拨开一层一层的灰雾，依旧找不到任何东西，就好像是无尽的被遗弃的灰色世界。
苏辛尧不再往前走，他重新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灰雾，慢慢释放出精神力。
他没有刻意去寻找什么，只是让精神力在这个地方游走。
灰色的……灰色的……还是灰色的……
这时，之前咚咚的水声又出现了，想继续干扰他的专注力，不让他感应到有用的信息。
苏辛尧冷笑，那双眼睛太小心翼翼了，以至于他能感应到那双眼睛的主人能力比不上他。
这么弱，也敢跑进巴尔的精神域。
然而，坏就坏在这是巴尔的精神域，他虽然能进来，却不能替巴尔行使对精神域的操控，毕竟他只是跟巴尔的精神域想通，不是操控了巴尔的精神域。
而且，他也不可能去操控巴尔的精神域，那是对巴尔的不尊重，也是对巴尔的一种伤害。
不能揪出那双眼睛，苏辛尧也不急。
收回精神力，苏辛尧平静地看着某处暗道：既然你敢欺负我的巴尔，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凝聚出细微的精神力，把这团精神力幻变成一个小小的圆球，然后把这团圆球塞进贺程炀的胸口，当圆球没入贺程炀的胸口，苏辛尧这才收了手。
他做的很隐蔽，那个由精神力凝聚的小圆球很小很小，在苏辛尧有意遮掩下，那双眼睛根本看不见他在做什么，顶多只会以为他在拍贺程炀的胸口。
做好这些后，他才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贺程炀身上。
昏迷的巴尔，是他第一次见。
每次见面，巴尔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不爱笑也不爱说话，只是在需要教导他的时候才会开口。
说话时也是不多说半句废话，每次出口的都是言简意赅的教导。
刚开始不懂事的他，总是嫌弃巴尔很烦，总管教他，让他没有自由。
还暗戳戳在心里边祈祷哪天巴尔能够安静下来，这样他就不用听巴尔的教导了。
现在，巴尔真的安静了下来，他却不适应了。
抬手抚摸上巴尔的脸庞，苏辛尧轻轻拍了拍，嘴里边喊道：“巴尔，巴尔？”
原以为又不会得到回应，却不想眼前人忽然动了一下，因为动静太轻微，苏辛尧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于是又喊了几声，这一次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