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们崇高的友谊, 我立下这块小石碑。
萨宾努斯,我将永远将你寻找。
如果像人们所传言,你要加入死者的行列,
去饮那忘河的水, 将生前往事遗忘,
请不要饮下那一滴, 让你忘记我的河水。*]
“这是公园前480年以为希腊诗人为他在萨拉米斯海战中逝去的友人所刻下的碑文,我将它送给现在的你。”
“你不会是在来之前特意背的吧,”少女俯视着在她面前单膝跪下的高大青年, 金色的竖瞳泛起点点星光,“有点肉麻哦。”
她穿着一身漆黑的水手服, 百褶裙的裙摆垂到膝盖上沿,水手结的领子上别着一颗金色的漩涡纽扣, 与十年前一模一样, 是那么熟悉、那么令人怀念。
青年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语气昂扬:“我也觉得有点肉麻呢, 但这就是久别重逢的回甘吧,我已经期待了很久耶!”
他蒙着双眼,令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 但光凭语气,似乎能让人武断地认为他此刻是欣悦的。
‘八轩’却毫不客气地抽回手一把扯掉了他的眼罩。
他蔚蓝的双眼镶嵌在白皙年轻的面庞上, 像玻璃珠一样通透无瑕、惊为天人。可那眼中总有一抹白雾如他心中的冷淡一般, 萦绕不散。
“你真的很像她啊……”他仰着头, 望着她出神地呢喃道。
“看来你不相信。”‘八轩’挑起眉, “把鳞片还我。”
五条悟勾起嘴角:“能拿得到就归你。”
“哼, 傲慢。”少女很有气势地哼笑一声, 细白的手毫不犹豫地向他的领口伸来。
令悟惊讶的是, 被他牢牢锁在无下限内侧的挂坠竟主动漂浮起来,落入了‘八轩’的手掌心。
“诶?”他的大脑渐渐空白。
六眼的视角下,深紫色的水流从鳞片中汩汩用出,流入少女的体内,她的身体泛出莹亮的光泽,而鳞片则渐渐黯淡了下来。
“幸好在最后一刻把全部残存的灵魂转移到了鳞片里,果然能派上用场。”八轩煞有其事地说着,用眼角暗觑着悟呆呆的傻脸,又补充道,“要论活命,可没人比我更在行了。”
那这、所以、嗯?!
悟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凑近八轩用他压迫感十足的六眼紧紧盯着她的脸。
他不笑的样子冷漠得吓人,可眼中渐渐升起的炙热却无法隐藏。
“谢谢你找到我,悟。”少女抬起头,神情难得认真。
被掩埋的记忆翻腾着从干涸的河床底部挣扎而出——有初见时的惊艳、有针锋相对时的暗喜、有别扭和好时的不自在、也有互通心意时的计谋、更有戛然而止时的窒息。
这一时时一刻刻就像一千根针毫,密密麻麻地扎入八轩八辩与五条悟的心脏。
会刺痛的才是生命。
她/他终于,又活过来了。
“已经过去十年了哦,你要好好补偿我才行!”青年一把将少女扑到怀里,少女也紧紧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入他的胸膛中。
啊,这久违的凉丝丝/热烘烘的体温……
被悟宽厚的怀抱迷惑了好久,十七岁的八轩终于回过神来,退开一步凝重道:“说起来,以我们现在的年龄,你这样算是犯罪吧?”
二十八岁的青年下意识伸手将她攥紧,脸上却是一呆:“诶?”
就在这时,巷子外面传来了阴恻恻的缥缈之声:“我说,打情骂俏也该有个限度吧,异时空的偷渡者们……”
满腹怨念的夜斗和雪音扒着墙,正幽幽地瞪视着他们。
被这一打岔,五条悟搂紧八轩的肩‘哎呀’了一声:“黄泉之门已经缩得这么小了吗?看来不得不离开了呢,毕竟现在的你还有消散的风险。”
“嘁。”少女露出了不满的表情,却无法反驳。
因为当初只守住了部分灵魂,所以剩下的空缺便只能由假想来填补,要是黄泉之门关闭,假想消散,她便有随之消散的可能。
这种弱小的感觉真糟糕!!
“快走快走快走快走……”夜斗和雪音开始发出碎碎念,随即感到背后一寒,‘叽’的一声闭上了嘴。
蛇眼少女阴怒地瞪了他们一眼,扯上悟的领子就是一个转身:“悟,我们走!”
“哈哈,还是一如既往的脾气大呢~”青年踉跄着操纵时空间扯出一道裂口,推着闷闷不乐的少女走了进去,可弯起的双眼明明显示他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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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难受了诶……”
产屋敷宅邸内,一个诡异萌的兔子布偶坐在小型防护结界中举起毛绒绒的手,忽然看了看自己。
惠抱着玉犬惊喜地望着她:“真的吗,妈妈!”
悠仁和野蔷薇也放下玩具,惊喜地站了起来:“真的吗,英利阿姨!”
兔子布偶张开三瓣嘴,发出了活泼的女声:“真的耶!”
日和与银古大松一口气:“太好了,看来是结束了吧……”
“夜蛾君的咒骸毕竟会削弱你的五感,保险起见先不要离开结界,暂且等一等他们的回音吧。”辉利哉坐在廊下,手握茶杯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