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摇曳,风儿轻,鸟鸣脆。
竹林茂密,放眼望去,一片青翠,风声摇动间,竹叶莎莎响动,有清脆的鸟鸣声从竹林间响起。
茂密的竹林之间有一座茅草小屋坐落,正对一片如镜般的湖泊。
湖边坐着一个头戴斗笠的老者,手中提着一根青色的鱼竿,钓线垂入湖水之中,荡漾起层层波纹。
头戴斗笠的老者向后靠坐在竹椅上,哼着跑调到天边去的小曲,怡然自得。
竹林,茅草屋,老人。
一副静谧和谐至极的画面。
踏,踏。
忽然间,一阵脚步声传来。
竹林的另一端,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竹林之中,一步步朝着这个老者走来。
那魁梧身影赫然是个中年男子,身高两米有余,肩宽背阔,一身笔挺的军装,行走之时,偶尔有竹叶从两旁飘落,然而还未落至那男人身前,便仿佛被空中一柄无形的刀刃从中间斩过,碎裂成两半,飘飘洒洒地落在那男人的两侧。
男人脸庞坚毅,棱角分明,英武无比,左侧眉角有一块星状的疤痕,但这星状的疤痕非但没有破坏他整张脸庞中的英武感,反而为他平添一股威严之感,好似神话传说之中执掌杀伐的战神,此时一步步走来之间,一股锋锐之意环绕周身,所过之处,那一棵棵竹子都好似有灵性一般,如同是在畏惧地向远离那男人的方向弯折,以那男人为中心,大片的竹林成环状向着四周弯曲着。
这男人就这样一步一步,朝着那老者逼近过去,面色隐隐间似乎有些发沉,好似有阴云在酝酿。
而那坐在湖边垂钓的老者却好似毫无察觉一般,仍旧自顾自地哼着跑调的歌词,躺在竹椅上一摇一晃,悠然自得。
很快,那男人走到湖边,隔着湖面看向那老者。
下一刻,那男人竟然没有选择绕路,反而抬脚直直地踏入湖水之中。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随着那男人抬脚踏入湖水之中,那如镜般的湖水竟然连半分波纹都没有出现,那男人仿佛毫无重量一般,竟然就这样站在了水面上,脚下的水面甚至没有出现丝毫的荡漾。
男人就这样一步一步,踩着始终没有分毫变化的湖面,朝着那老者一步步走去,几步之后,他踩在那老者垂入水中的钓线上方,与那老者间隔不过一米有余的距离,低头看着那坐在躺椅上的老者。
直到这个时候,那老者仿佛才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一点点地抬起头,斗笠之下竟然是一双丝毫不显浑浊的眼睛,明亮有神,清澈而纯净,仿佛这双眼睛并非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的眼睛,而是一个少年的眼睛。
但这斗笠之下的相貌,却又切切实实是一张年逾古稀的老者面孔。
“是什么风,把司空总兵吹到我这里来了?”
那老者用那双清澈到好似孩童般的眼神,仰头看着那魁梧的男子,嗓音却是如老者般沧桑厚重,且带着一种长者般的柔和,笑呵呵地开口道。
“罗圣,您这次,做的太过了!”
司空总兵沉声开口,措辞虽然还算得上恭敬,然而语气却是带着几分压抑般的怒意。
“哦?司空总兵何出此言?”
罗圣那张沧桑的脸上露出些许不似作伪的诧异。
“您看看就知道了。”
司空总兵冷哼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份资料,抬手甩向坐在竹椅上的老者。
那一沓资料没有用任何的方式钉起来,只是一沓纸张简单地摞在一起,然而在那司空总兵抖手将这份资料甩出之时,那一沓纸张在半空中却没有分毫的散乱。
足可见这男子力道的控制之精妙。
那一沓资料被男子甩出之时,却仿佛违背物理规律一般,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化作一沓刀片一般,掀起尖锐的破风声,朝着那老者而去。
那老者呵呵笑了起来,他没有抬手去接,然而那一沓资料在距离那老者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之时却诡异停住,好似被一只无形大手抓住,悬停在那老者面前的空中,片刻之后,一点一点地落至那老者的掌中。
“司空总兵何必这么大火气,有什么事,我们大可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嘛。”
老者没有丝毫烟火气地呵呵笑了笑,低头翻阅手中那一沓资料。
司空总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看着这老者。
那老者刚刚翻开第一页,脸上的表情便一瞬间变了几分,原本靠坐在竹椅上的身体也在这一瞬间坐直几分。
但很快,他又重新向后靠坐回去。
很快,这老者将手中的资料翻到最后一页,他终于缓缓抬起头来,仍旧是以那种和善的语气呵呵笑道:“这资料我看完了,不知道司空总兵认为,这资料上所说的川东省的变故,和老头子我有什么关系?”
“罗圣,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您就没有必要再说这些话了吧。”
司空总兵脸上露出几分嘲弄的神色:“您也不必假装不知情,我之所以会亲手将这份资料送到您的面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已经引起了整个军部的轰动,整个案子是由我亲自调查,而沿着查出来的蛛丝马迹,这整件事情的背后,不说完全是由您一手主导,但您绝对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