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陆延锋好不容易抬起头,还没等看仔细眼前的男人。
就听到老二陆延庭的哭声。
仰慕之情油然而生,他其实不记得爹的样子。
可是老二和他相差不大,老二认了,那肯定就是爹。
陆延锋嚎啕大哭。
“爹!您可算回来了!”
顾春华一看,得,那就是陆长盛。
急忙揉一揉眼睛,一个寡妇见到死而复生的丈夫,起码应该有点情绪变化。
顾春华的帕子掩着连,哭得稀里哗啦。
顾春华实际上不太会哭,狠心想了想学过的哭丧技术。
眼眶立刻红了。
“孩子他爹,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这些年!我们孤儿寡母都掉到黄连汤里了。”
“孩子他爹,我可算有个盼头了。”
抱着昏迷不醒的男人哭的叫一个撕心裂肺。
旁边的初五心里一颤。
这一家子是什么奇葩?
亲爹不认识?
自家爷难倒和那个陆长盛长得很像?
初五暗暗揣测。
庆幸这一次阴差阳错,刚才他还担心被拆穿,一旦真的被人知道爷的身份,身边有没有人护着。
爷要是出事,自己万死难辞其咎。
现在似乎不用担心被识破。
一家子糊涂东西。
可是看着孝子贤孙的架势,初五暗中念叨。
爷,你可千万要挺住,这是万不得已。
自己是为了保护爷。
路引是他们伪造的,当时也没有出门微服私访,为了方便,他们特意找了一个档案上记录已死的人做了路引。
谁知道路上遇到了杀手。
自家爷差一点挂了。
现在和挂了也没区别。
生死不知。
好巧不巧又被人发现他们,偏偏还有人认识这个人。
他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又怕被人发觉爷得身份追杀。
只好将错就错认下这个身份。
先过了这个关口,让爷缓过来再说。
本来以为简简单单路引查证没事儿,他们就可以走了,谁知道好巧不巧,他们居然就在路引原主陆长盛的家乡。
听说妻子,儿子,孙子一大堆。
没拆穿还真是万幸。
唯一担心的是,这是少医没药的乡下,爷现在的样子,不会真的……
“夫人,夫人,老爷需要看大夫。”
初五急了。
这一家子这么哭下去,爷不死也要死了。
顾春华早就借着哭的功夫,摸了摸男人的脉搏。
她可是中西医博采众长,不是医生,也算半个大夫。
路子野,能救命就行。
男人受了极重的伤,几乎就是命悬一线。
“你快去请大夫啊?”
顾春华急忙展现一个贤惠妻子的态度。
初五尴尬了,“夫人!老爷的银子被山上的土匪抢了,我们一文钱也没有。”
他们的银子是真丢了。
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
顾春华眼泪一抹,“什么?没银子?怎么会没银子?”
杏眼一瞪,她岂不是亏了。
初五被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说好的娇滴滴的娘子,怎么眼神比王爷还噬人。
他常年在王爷身边伺候,早就习惯了王爷的威压,居然也没眼前这个妇人的眼神镇住。
是真的从内到外的一种威压。
居然生不起抗争的心思。
初五心里暗暗警惕,他们不会看走眼了吧?
难道说这是有人派来的杀手?
“夫人,土匪我们打不过!”
演戏谁不会,初五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要怎么演。
县太爷才不管有没有银子,只要人找到下落,他们的责任也就尽了。
“顾氏,带着陆秀才回去吧!”
顾春华无奈的签字画押,算是一个认领手续。
县太爷为县里多了一个秀才高兴,这是政绩,顾春华多了一个病入膏肓的丈夫。
初五和兄弟三个抬着担架走到县衙门外面。
“夫人,老爷要看大夫。”
顾春华咬牙,掂了掂手里的几百文。
初五一看不好,夫人脸色难看,估计是银子惹的祸。
真是个市侩的女人,咱家爷还能差了你的银子。
冷言道。
“夫人,老爷有银子存在票号,爷醒了,才能找到票号取银子。”
顾春华一听,有门儿。
原来有银子,票号就是银行。
银票没了,可是人在就能取银子。
这是一个活支票。
顾春华换了一副担忧的表情,支票还不能死。
花就花吧!
就当投资了。
“送你爹去医馆!”
…………
顾春华看着手里最后的几百文钱全都送到大夫手里,一文钱都没了。
心疼的眼冒金星。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男人,千万别让我的银子打水漂,不然……
初五不知道怎么被顾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