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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校长一路小跑过来,将伞放下后,走进三人歇息的寝室里。三人正看着电视,见一男子走进来,凭直觉,大家猜测这就是何校长,便站起来。

“欢迎欢迎,我代表金铭中学欢迎三位年轻的战友同志。”何校长笑容满面,伸出双手与大家相握,“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曙光。”

握过手后,他让三人重又坐下,自己倒了杯水喝着,然后拿出一个钢质烟盒,抽出三枝烟,见两个男生都摆手,他看一眼雪儿,“美丽的女生肯定是不吸烟的。”雪儿笑点头。

何校长自顾摸出火柴擦出火焰点上烟,然后吸上一大口,一面指着花生道:“闲着没事,剥花生,生花生好吃。”见他们都不动,他只好带头剥起花生来吃着。三个年轻人只得将就着他的热情,也剥着花生吃。

“年轻人不抽烟,这很好。不像我,抽了几十年,想戒戒不掉。一没了烟,魂也没了,挠心得很。”他说着,再吸上一口,又继续说道:“虽说抽烟坏处大,但还是有一样好处,它可以提神。比如像我们教师,是脑力劳动者,有时想问题啊,开会啊,写报告啊,十分困倦了,或是思路打断了,这时候来一根烟,那就是享受。既能提神,又能思考问题。”

他一面说,一面感到三个年轻人只是附和着笑,只好打隹话题,转而说道:“看到三位战友到来,给咱们学校注入新鲜的血液,我心里高兴,有点得意了。”说着打了两个哈哈。这话说得相当体面。既声明了三人是学校的急需之材,又提高了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更主要是化解了话多的尴尬。

三人都道:“何校长过奖了,我们刚从学校出来,什么都不懂,以后请你多指教。”

何校长豪气的摆摆手,“指教就不说,咱们一起共同学习。”又道:“你们不说话,看我能不能猜出三位的尊姓大名?”

正说着,郭英回来了。她手里提着一网袋野生山菌,另一手挽着个竹篮,里面装满着鲜嫩的南瓜,深绿的辣椒,脆白的豇豆,紫色的茄子,黄壳的鸡蛋。她一面分类拣出来,一面说:“我们这儿的人就是朴实好客。我本来说去他家买一十蛋。谁知他们听说是来了新教师,赶忙冒着大雨到地里把这些菜摘回来,他家小女儿到山上捡了大半天的菌子也非逼着我拿上,鸡蛋也没要钱。”说罢感叹:“一方水养一方人啊,太热情了!”

因是十二点过了,何校长两夫妻便不陪三人,忙着理弄饭菜。三个年轻人也不好白坐着,而且家里长辈都教导,要走到哪儿就得勤快到哪儿,何况这是初次见面,更要机灵些,眼力劲要好,别做瞎子。

何校长见他们要来帮忙,哪肯让第一次来的稀客插手做事,竭力的要阻拦,到最后饭菜都弄好,他笑说道:“还是人多办事快。”

三人今天算是有运气的,郭英上街采购几天的食物,因此还割了两斤“宝肋肉”,搞了一道香辣十足的“回锅肉”,铲入碗中,别说吃,看到都得流口水。

何校长特意跑到寝室后面的一户小商店提了几瓶香槟和一瓶曲酒,今儿个特殊,怎么也得喝两口才成。谁知风哥和云无名都不喝酒,在他的极力要求下,各人只得倒上一两。雪儿和郭英理所当然喝香槟酒。这玩意儿说是酒,其实是当饮料喝,说它是饮料,喝上一瓶也会脸红。

大家挤在窄窄的寝室内,当中一张折叠小方桌,两个女子只能坐在床沿,围坐在一起后,何校长带头举杯说道:“来来来,欢迎新来的帅哥美女,咱们干一杯。”大家举杯喝下一口后,他又招呼,“吃菜吃菜,今天你们是稀客,来得有点突然,所以没什么好的招待,吃一顿素菜饭。等开学了,到时再举行欢迎仪式。”

酒过三巡,菜入三味后,互相知道了姓名。风哥叫郭衣风,雪儿姓林,何校长叫何有为。何校长喝得脸上红光满面,又举上酒杯,说道:“再举杯。”众人举起杯后,他说道:“我们中心校代课老师多,两年没出成绩了,也就是打了两年‘光脚板’,说起来丢人得很,误了一方学子学弟,所以我辞了几个,向上面要了三个名额。你们都是师范本科毕业的,肴望在你们的努力下,我们学校能恢复到以前的辉煌。啥也不说了,一切都在酒中。大家干……”

吃过饭后,已经两三点钟,倒早不迟。这时候雨小了些,但仍旧密密麻麻,不知道干什么,电视就那么两个台,今天恰是星期二,想看也看不成,电视台不放节目。何校长提议打两圈“二七十”,打牌最能混时间,郭衣风和云无名欣然同意。

三个男士打牌时,郭英带着林雪儿去北面的办公室打开门,里面有张空床,没有蚊帐。郭英将床板上的灰尘和老鼠屎打扫干净,一面向林雪儿说道:“这是代课老师和民办教师中午休息的地方,现在只有一间空寝室,钥匙不在校长手里。所以今晚上两个大男生就睡这屋子。你看那还有台十四寸的电视,晚上有节目了可以看。”

雪儿本想问她自己睡哪里,郭英似乎猜出她心思,“你呢就睡我们吃饭的那间屋。我们两口子睡隔壁,到时候晚上有什么事,我也好帮你。”

“谢谢郭老师。”雪儿真心的说。

“别那么客气。你是官家小姐,县长的千金,肯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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