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自然不能再像从前那般露宿山林,不过好在此处是炎阳郡,是何家军此前驻守的郡。
何家军众所周知,进尹京保护“儿媳”去了,于是炎阳郡各州县的军营都空置下来。恰好何云霄和何元豪有点关系,也就巧妙地让黑虎寨和新楚军的人马,代替何家军住进了炎阳郡的首府炎阳城。
既是住进了别人的地盘,那和郡守客套一番总少不了的。
等何云霄回到军营,进到忧宝的屋子里时,天色已然蒙蒙发白。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姜无忧依然没睡。
她屋内的炉子上温着醒酒汤,等何云霄一进来,便扶着满身酒气的他进屋休息。
“娘子,我是武者,喝些酒不碍事的,没醉。”何云霄说起话来,舌头都有些不利索了。
武者依凭内力,是可以不醉,但何云霄不得不醉。
姜无忧看着醉醺醺的何云霄忽然有种安心的感觉。知道寄人篱下,知道察言观色,知道隐忍不发,他是长大了。
她去盛起醒酒汤,还未走到床边,便听到何云霄沉重的呼吸声。
男人睡着了。
姜无忧把醒酒汤放在床头小桌上,慢慢替何云霄宽衣。
忽然,有个红色之物从何云霄怀中滚出。
姜无忧拿起一瞧,是新婚用的蜡烛。
他曾说过要给她“仪式感”,即便到如今也依旧记得。
姜无忧把红烛放好,鼻子一酸,一边抹着欢喜的眼泪,一边替何云霄盖上被子。
那么多时日都等过来了,又岂差这一天半天。
更何况,今日没有,也未必是坏事。范梓弱多疑,相公再三不从,才可彻底打消她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