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霄心中是有数的,自古以来,商人干政都什么下场,懂得都懂。
何况如今的大齐虽乱,却远没到帝国崩坏的末期,孟氏皇族也还尚可,人力财力民心还有不少, 皇族的领导者(孟清浅)也算凑活,并不是昏君。
在这种情况下,何云霄虽有那么一丝丝造反的念头,却根本不能向保皇派女主李清梦透露半点。
何云霄惯例恭维道:“咳咳,干政是不可能干政的。那些大钱庄都被英明神武的大长公主,传说中貌美无比的宵月殿下治得服服帖帖,我一个小小的大齐银行哪敢造次?”
【李清梦好感度由43变为45】
孟清浅心中虽然知道此话是何云霄毫不走心的恭维之语, 而且不但不走心,还毫无新意,烂俗不堪。
但一看到此等恭维,是从何云霄嘴中说出,孟清浅的嘴角便忍不住上扬。
哼,次次看我窘迫的何云霄,原来也有今天?
何云霄对孟清浅的意义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手下这么简单。
从现实地位上说,确实是孟清浅以长公主的身份狠狠压住何云霄,但从心理地位上来说,何云霄则是毫无疑问地压在孟清浅上面。
何云霄可以坦然面对孟清浅,但孟清浅不行,她现在一见何云霄就会想起粉色牡丹花手绢……
所以当何云霄有意摆低姿态,恭维孟清浅时,长期在心理上被何云霄压住的宵月长公主便舒爽无比。
有一种善恶终有报,何云霄这狗贼终于被天打雷噼的爽快感觉。她往常最不喜欢听奉承话,特别是烂俗的夸她美貌的奉承话。
孟清浅认为,自己倾城绝色是事实, 而事实是不需要被反复重复强调的。寻常人用寻常的话语夸得太多,反倒适得其反,显得自己的美貌是刻意为之,不是浑然天成。
不过何云霄例外,孟清浅盼着他多拍几次马屁,好再体验体验“报仇”的快感。
“既不为了干政,你打听政策,是为了牟利?”孟清浅问道,从她的语气中,都不难听出她此刻的心情不错。
何云霄假装理所当然地说:“当然需要赚取钱财。”然后话锋一转,突然热血沸腾起来,“大齐银行赚取钱财事小,但更多的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咱们整个大齐啊!”
孟清浅:???
“你为了大齐?”
何云霄轻笑道:“姑娘不信?”
“倒也不能说不信,就是觉得……”
“什么?”
“很虚假。且不论公子从前的名声,只说一个人总把‘大齐’挂在嘴边,很难想象他是真的喜欢。”
何云霄点了点头,道:“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爱而不谈,是这个意思吗?”
何云霄的话语一出口,便叫孟清浅蹙起眉头。
初听起来, 何云霄的话语平平无奇, 一丝一毫华丽之物都不存在,但其中确包含一种强烈的情感,和她心里对齐国的感情同根同源,同名为“热爱”的东西。
“说的真好。”孟清浅低沉道。
眼见气氛凝滞,何云霄只好坦白。
“好吧,实话实说,我打听政策,发展银行的第一目标确实不是为了大齐,而是为了漂亮小姑娘。”
原本凝滞的气氛被何云霄新的一番话破坏得干干净净。
孟清浅暗中攥紧拳头。
刚才差点相信这贼子的鬼话,相信他真是为了大齐!果不其然,还是为了男女那点破事!何云霄这贼子当真是死性难改!救都救不了了!
“虽然确实是为了姑娘,但这不妨碍我的大齐银行对齐国的益处。李姑娘,你既是孟清浅的心腹手下,那我问你,对于一国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孟清浅毫不犹豫道:“民心。”
“不错。可民心又从何而来?”
孟清浅接着道:“朝廷清明,国家安定,百姓富足,天下太平。”
“好,说得好!”何云霄鼓起掌来。
“那我再问李姑娘,朝廷如何清明?国家如何安定?百姓如何富足?天下如何太平?”
孟清浅摇了摇头,“这不是叁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何云霄道:“我能说清,而且只用一个字。”
“税?”
“钱。”
“钱?”
“钱。金银券。”
“你印的那个玩具?”孟清浅道。
何云霄道:“这可不是玩具,这是最可怕的东西。”
“查抄银钱输送,朝廷便可清明。稳定茶盐粮铁的价格,国家便可安定。农者有钱买田,年年丰收,百姓便可富足。最后,以银钱做武器,扰乱敌国社会,不战而屈人之兵,天下便可太平。”
说起政事,孟清浅彻底摆正了态度。一心把心思放在思考上面,再没有空去想什么羞不羞涩的小事。
“前叁者尚属有迹可循,后一个简直是无稽之谈。银钱怎么可能能扰乱敌国社会呢?”
何云霄道:“姑娘可知我大齐银行的金银券,和其他钱庄的银票有何最大不同之处?”
见解药不说话,何云霄便接着道:“金银券我大齐银行想印多少印多少,但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