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苔,面如菜色的头颅更像是一件被埋葬了千百万年的青铜器一般,头发胡子杂乱无章,浑身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
海水随着巨浪沿着一个小小的通气孔不断地灌入地牢,而此时地牢早已成为一片汪洋。
他的下半身就浸泡在洞中污浊的泥水里,他的脚溃烂了,脚趾泡的糟白,脚趾间的裂缝深处随着闪电闪烁隐约能窥探到一丝血红的底蕴。他的双腿被泡的惨白一片,如同浸泡了水的烂馒头一般模样。
地牢之中漂浮的铁罐中弥漫着臭味,拉的屎好像已经被水泡成了稀汤,唯独那股尿骚发酵后的腥臭让人睁不开眼睛。
腐臭,骚臭,馊臭……一具已经腐烂看不出模样的尸体在这水中浮浮沉沉。
忽的铁罐发出一声响动,他猛然睁开眼睛闪过一道精芒,是一只灰褐色的水老鼠,正在自己都搜不出一点吃的地方拼命的搜寻着什么,他露出一丝痴傻笑意,轻轻舔舐干裂的嘴唇,这不就是一道菜吗?
他轻轻一抬腿,钻心的疼,抬起脚看去,从溃烂的分裂伤口能一眼看到骨头一般,溃烂地方隐约散发着腥臭。
他微微皱眉,撑着墙壁站起踉跄慢慢淌水来到罐头盒前,凝视那只湿漉漉的大老鼠,老鼠的眼睛猩红一片,看上去他肯定吃过肉,人肉,毕竟在这里,人是最不值钱的。
老鼠已经饿疯了,正在疯狂的啃食他扔掉的破鞋,这双破鞋的底子已经被啃出一个大洞,他伸手一把抓住老鼠,用力捏住提起打量咧嘴笑,流出一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