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府,地下地牢之中。
将红姨送走之后,吕川又托人将璇儿安排在后阁去了。
不管怎样,后阁是吕府最安全的地方,虽不知红姨防范的到底是谁,但这样些许能稳妥许多。
以及将吕府一切琐事简单过目,吕川就匆忙走进了这个地方。
潮湿的洞穴,温热的火把,给人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走在旁边的,是胡飞。
“这个地牢没有见过,吕正就被秘密关在这种地方?”
他正疑惑着,却突然被吕川带到了更加敞亮的地方。
颇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但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桃花源,而是一座单独的牢房。
那牢房四周散发着冰蓝的气息,但却并不寒冷,反而有一些温热。
最上头,有一颗火焰的标志,是不是的闪烁着红光。
胡飞仔细凝视了一番,才发觉与吕川额头间那个怪异的标志有异曲同工之妙。
或许涉及一些不可言说的秘密,胡飞并没有多问,这也是之所以,那么多人,吕川都不会一直带在身边,除了胡飞。
他虽粗犷,但却粗中有细,善于坚守,嘴也很严实。
好奇心会害死猫,也会害死任何一个过于好奇的人。
那个身影曾经十分伟岸,但此刻却如同入定了一般,背对着二人。
距离牢房还隔了数丈之远,但是那孤独破败的模样,却仿佛近在咫尺。
吕正听到了声响,身子微微一动,抬起头来,继续望着那一道投射出光亮的高窗。
“这地方不是什么秘密之地,是才建立不到两年的吕府囚牢,只设置了一间牢房,专门关押极为重要的囚犯。”吕川把“囚犯”二字说得很重,就像是要压碎了牙一样。
如此模样胡飞没怎么见过,接着连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了。
“那……吕正也值得这么重要的牢房?”
他应该是死罪,任何人都知晓。
吕川冷笑了两声,解释道:“因为这间牢房是他专门准备的,这计划谋划了不止十年,终于也被他给实现了。”
“这里,曾经关着我的父亲。”
“大哥?”
胡飞的瞳孔一缩,猛的瞪向牢笼内的身影。
他握紧了拳,恨不得这一刻便冲进去将吕正给碎尸万段。
如此阴暗、窘迫之地,如何能用来关押一个为国建功的上将军?实属荒唐!
“吕云海便是在这座牢房内蒸发的,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消失的,不愧是上将军,整个云城……都奈他不何!”
坐在牢房内的吕正,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穿透了很远,抵达二人身边。
吕川缓步靠了过去,胡飞也跟上去。
“吱呀……”
牢房门被打开,地上沉重的锁链被拖动。
只见吕正转过身来,一身干净的囚服却面色苍白,手脚都戴着镣铐,防范甚严。
他的头发散落下来,皱巴巴的像是枯死的树干。
“我筹备了多年,还是困不住他,这座牢房几乎花费了我所有的心血。”
吕正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义愤填膺,却再没了往昔那般气势。
“你也配与我大哥相提并论?!你只是个将死的人!该死的人!”
胡飞口吐唾沫,飞了吕正一脸。
现已入夜,他这还没过这一夜,他就已经仿佛苍老了十岁。
“废话不多说,你有什么要求,直说吧,韩管家说你死之前有些事要交代吩咐。”
吕正瞳孔微微一震,盯着吕川看了许久。
而后他老泪纵横,也不知是否是在内心忏悔。
随后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把吕彦带过来,我有些话要对他说,再怎么样我是他爹,是我把他带来这个世界上的,我死之前,也该跟他交代一些事。”
说完后,他霸气的抬起头来。
身为族长,他愧对于面前的吕府人、还有黄金火骑兵的将士。
但是身为父亲,他却能挺直腰板讲话。
“明日便将他带到这里来,纸和笔……放这儿了。”
吕川说罢,给胡飞使了个眼色,胡飞将背后的纸笔墨砚放到了一旁的石桌上。
“你放心,只要吕彦带到,认罪书即刻交上。是我没能把吕府带回属于它的高度,既然我的认罪书能让吕府重获荣光,那这件事也是我该做的。”
随后,二人便离开牢狱了。
胡飞感到困惑,遂问向吕川。
“这吕正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他先前不是想要献祭整个吕府,来为了让自己接近大鹏,从而威胁大鹏掌权整个云城么?”
吕川微微摇头,轻笑了一声。
“飞叔,你操劳火骑兵一事太费心了,恐怕没有心思想这么多?”
“这吕正原本是与大鹏联手的,他自然有他的算盘,想要吞并云城是大鹏的心意,他自然得顺着大鹏。但说到底,这吕府地洞之中的古卷没落到大鹏手里,是被那黑衣人所得,融月才是大鹏的目标,他们原本就是达成了协议而已。”
“大鹏想要借助吕正与吕府之事建功,趁机吞并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