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头, 明仪带着小星团去赴了英国公府的赏花宴。
花丛堆里,一众女眷见着明仪和小星团,一一行礼。
姜菱见明仪过来, 忙迎了上去,一把将穿着鲜艳小襦裙的小星团搂在怀里亲了又亲。
小姑娘头上梳着双鬟, 用朱红色细带细着, 粉雕玉琢的, 眉眼肖似摄政王,自带一股清雅之气,肤如凝脂雪腻白皙, 那鼻尖俏生生的和明仪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精致,比那年画上的小童还要好看上几分。
这也难怪,爹娘长成这样, 孩子能难看到哪里去?
小星团一双滚圆漆黑的大眼睛看着姜菱, 露出莹白的小牙齿嘿嘿一笑, 在姜菱脸上“嗯嘛”一下, 甜丝丝地叫了声:“姜姨母好。”
姜菱家中有三只崽,大儿子和小女儿都跟他们爹爹一个样老成, 二儿子像极了她是只贪吃鬼。
被小星团这么甜甜一喊,姜菱心都化了。
真不知道摄政王那样的冷脸怪和明仪这样的小辣椒,到底是怎么生出像星团宝贝这样的小甜宝出来的!
小星团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 往四周望了望, 问道:“虫哥哥呢?怎么不见他呀。”
小星团口中的虫哥哥,便是姜菱家的大宝程砚清, 小名虫宝。
其实算起来小星团是所有孩子里最早出生的, 不过小太阳一直觉得自己是哥哥, 喊她星团妹妹, 叫着叫着大家也跟着一块叫了星团妹妹,小娃娃想得简单,听见别人都叫她妹妹,便也开口喊别人哥哥。
两个孩子年纪相仿,总在一块玩耍。
听说虫宝在书房习字,小星团熟门熟路哒哒哒地跑去找虫宝,身旁伺候的嬷嬷怕小郡主跌着,忙跟在她身后护着。
小星团走后,姜菱凑到明仪耳根旁道:“前些日子我夫君去了趟西北公干,碰巧在那见着了那位。”
“那位托我夫君,把这东西交还给你。”姜菱将丝绸帕子包裹着的物件交给了明仪。
明仪细眉轻轻一挑,隐隐有些猜测:“哪位?”
*
京中世家子弟多是三四岁启蒙。
沧兰院小书房里,虫宝程砚清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案前练字,他小大人一般垂着头一脸严肃,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写着字。
忽闻窗口传来甜腻腻的喊声:“虫哥哥。”
程砚清抬起头,瞥见小星团托着脸蛋,直勾勾地看着他,脸蛋羞羞一红。
小星团瞧着程砚清练的字,弯着眼睛夸道:“虫哥哥的字好看!比太阳哥哥写的还要好看。”
程砚清小小的虚荣心被夸得满足,正经的脸上挂上了绯红云彩。
他从衣袖里摸出藏在衣袖的糖果,走到窗前递给了小星团:“给,你喜欢的。”
小星团“啊呜”一口吞掉了糖果,看着程砚清的眼睛亮晶晶的,笑眯眯道:“最喜欢虫哥哥了。”
程砚清别过脸,小声道:“说了好多次了,要叫砚哥哥。”
小星团吮着嘴里的糖盯着程砚清呆呆地笑。
她还不知道,这句“最喜欢虫哥哥了”程砚清记了很久很久,直到她出嫁。
*
天色渐暗,赏花宴结束,众女眷三三两两离开英国公府。
明仪将那用丝绸帕子包裹的东西收了起来,神情多了一抹释然。
就着夕阳余晖,明仪牵着小星团回了宜园。谢纾早带着小太阳在正堂等着夫人女儿回来。
谢晖小太阳远远地望见阿娘和妹妹,从谢纾怀中挣脱开来,哒哒哒地跑上前去扑进明仪怀里:“阿娘。”
明仪摸摸小太阳的脑袋问:“今日可听话?”
小太阳重重点了点头:“晖宝可乖了,不信你问爹爹!”
明仪朝谢纾瞥了眼,瞧着父子俩这模样,心结似乎解了。也不枉她安排这一遭。
一家四口,亲亲热热一道用了晚膳。
“慈父”谢纾不忘给儿子女儿夹菜。
明仪很满意谢纾的识相上道,对他今日的表现很是赞赏,当天夜里沐浴过后,特意备了壶酒犒劳他。
长春院卧房内烛火融融,珠帘轻晃发出清脆响声。
暖融融的帐间,明仪只披了一件轻薄里衣连纱裙,遮不住她一身莹白雪腻,三千青丝垂在她白皙肩头,极尽媚态。
明仪埋头靠在谢纾肩上,眸光微动,斟了杯酒仰头饮下,又斟了一杯递给谢纾:“夫君,好酒。”
谢纾目光落在她刻意的纱裙上,眼微微一沉,接过酒举到唇边。
他轻嗅了嗅杯中物,唇微抿了抿:“这酒似乎……”有些特别。
“是助兴的暖情酒。”明仪红着脸轻声在他耳边道。
谢纾低眸,喉//结轻轻一滚,手中杯盏“砰”一声倒在地上,暖情酒流淌了一地,他低头噙住明仪微启的唇,低声道:“我不需要这个,只要你一眼,便够了。”
明仪满脸绯红,暖情酒渐渐催化弥漫全身,她投入地扯着谢纾去了榻上。
谢纾埋首于她怀中,正动情,门外传来小星团的敲门声:“爹爹,阿娘。”
明仪:“……”
谢纾:“……”
小星团在门外颤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