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钱军见是在街上他也不好发作,当下鼓着气用手指点着他们两个,面色难堪地低声道。
“两个现世的玩意儿,都跟我过来。”
平日里乖张耍横的卜三卜四兄弟,在钱军面前倒是乖巧得紧,那模样跟老鼠见了猫差不了多少了。
三人从大街上拐到墙角没人的地方。
钱军从兜里掏了一根大鸡212香烟叼在嘴上,卜四连忙从兜里摸出来火柴上前给他去点火。
窜腾的火苗还没等递到钱军嘴边,却是被钱军猛地一脚踹中了肚子倒退了好几步远。
这一脚牵动了周身的伤口,让卜四一阵呲牙咧嘴。
“钱哥......”
卜三面色虽是焦急,却站在原地一动没敢动。
钱军吸了一下鼻子,随后从兜里掏出个煤油打火机,擦着滚轮将火点着,随后青烟升腾而起。
“我说过多少回了?你们冒充街道办的工作人员本就是违法的,平时要小心点办事别出圈。你们两个人耳朵都聋的是不是?要是耳朵就是摆设,用不用我帮你们俩把它割下来喂狗?”
卜三卜四被吓得面色巨变,双腿都开始打颤起来。
“钱哥,这一次真不是我们主动挑事啊。”
“是有个叫陈明晓,他上次不给卫生费时就把我打了一顿。这次我们俩管别人收卫生费的时候他又打了我们一顿。而且说只要是见到我们俩一次就打我们一次,我们其实是被打的啊!”
钱军听完卜三这番话之后更是火冒三丈。
“两个打一个让人打成这德行?你们两个狗犊子真是废物!要照你们现在的表现传到邢老板那里去,你们以后就别在我这里干了!邢老板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可不会培养你们这样的废物!”
“......”
卜三卜四被钱军骂了个狗血淋头,却是谁都不敢多说一句。
他们俩原本就是社会无业游民,要不是被两人的带头大哥钱军看上,钱军又是邢老板那里的红人,估计连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如今能人五人六的活着。
其实卜三卜四也不清楚邢老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过钱军有一次在和他们吃饭喝酒的时候,喝多了也漏过一嘴。
说这邢老板在黎县甚至黎县周边都有生意,手底下有很多人为他做事。只要抱紧邢老板的大腿,以后在黎县这一亩三分地要钱有钱,要面儿有面儿。
至于再多的关于邢老板的事情他们就不太清楚了。
钱军训斥了两人半晌后问道。
“平时你们冒充街道办去收费,那些平头百姓也没人敢出声啊?不是一直都很顺利吗?这个陈明晓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莫非是政府的?”
钱军突然意识到如果这个陈明晓是政府部门的,那他们冒充街道办的事情就盖不住了,这事可就大了!
应该不是公安局的,要是警察肯定当场就把他们抓了。
听见老大的顾虑,卜三立马站起来解释。
“哪儿能啊。钱哥。那小子好像是今年年初才来的一道湾子,听说他来的时候穿得稀奇古怪的,一看就不是咱们本地人,就是搁电视上也没见过他这副模样打扮。当时正好有个公社时期仓库改出来的破木板房空着,那陈明晓就住进去了,平日里无亲无靠的。”
卜四也是想起来些什么。
“我今天早上好像也听一道湾子的街坊们说起,陈明晓在县城里面盘了个废品回收的门脸,还把市场会计的工作给辞了,八成是准备以后专门收破烂了。”
钱军挠了挠下巴分析着。
“要照你们这么说,他应该是个流落到咱们黎县的外乡人,而且特别能打。我看啊,搞不好他是在老家惹了事出逃来咱黎县的。如果真要是把你俩打死打残,他在这里无亲无故又是个捡破烂的,拍拍屁股搞不好又跑了。”
感觉自己越分析越有道理,把手中烟头往地上一丢狠狠的踩了几脚。
“就TM一个收破烂的,我还以为多大本事呢。咱们今天必须把场子找回来才行,否则传到邢老板那里去,就是我也面子上挂不住,毕竟你们两个废物是我的人。”
钱军略一思索之后,在两人耳边耳语一番后定下了计谋,卜三卜四皆是喜笑颜开。
“高!高!钱哥的计策实在是太高了!要是这么干,那陈明晓一准得吃不了兜着走!买卖也别想再干了!”
“就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一个外乡人也敢在黎县耍横?那就让他知道知道,在黎县里面惹了我钱军的下场!”
......
刘家义对陈明晓所开的废品收购门脸记忆深刻,一路向县城东方向小跑着近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两人未来的事业根据地。
喘着大气将门锁打开之后,一个三十多平米四房间的门脸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屋子里面被陈明晓打扫得颇为干净,可整个屋子空荡荡的连杆秤都没有,惹得刘家义苦笑连连。
也亏得刘家义能说会道,很快和门脸的四邻挨个打了一遍招呼,并且从中借来了一杆枣木秤,这就算是正式开张了!
其实有不少百姓在过往之间早就见到了这一处门脸,但见着大门锁着,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