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晓知道这个年代收废品,很容易捡漏,他也憧憬过这种好事,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真的会这么走运。
他手头这张“歪头新省”,要是现在卖给古玩店的话,至少能值五万,而他原本需要付出的,仅仅只是卖报纸的几毛钱。
利润近乎达到十万倍!
得亏重生前,他曾经在古玩店连续打暑假工好几年,要不然还真会错过这份天降横财。
陈明晓其实挺想收藏这两张歪头新省,可想到自己窘迫的处境,还是决定先把这两张邮票出手。
当天下午,他就带着两张邮票,朝着黎县的望溪巷走去,在这个不算大的县城里,也只有那里有几家古董铺子。
来到望溪巷,他没急着进那家店,而是转了一圈后,才走进名为“大丰古玩”的店铺,因为这家店装修最好,面积最大,看着能出得起五万块。
这店的老板是个中年人,体态健壮,面相和善,他从椅子上起身问道:“小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陈明晓不动声色地说:“有件东西,想请老板帮忙掌掌眼。”
李大丰心里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眼前穿着破旧的年轻人,能说出这么内行的话来,随即收起轻视之心:“小同志,你先坐下来,咱们慢慢聊。”
陈明晓坐下后,李大丰给他上了一杯茶,然后问道:“小同志,把东西请出来看看吧。”
陈明晓微微颔首,从怀里取出红布包裹的邮票,放在两人中间的桌上。
李大丰抬手打开红布,看到眼前这两张邮票,起先没太在意,可多看两眼以后,脸上顿时闪过喜色,接着拿出放大镜开始仔细研究起来。
陈明晓也没催促,自顾自地喝茶,只是视线没有半刻离开过邮票。
良久,李大丰放下放大镜,不动声色地问:“小同志,你这两张邮票从什么地方搞到手的啊?”
陈明晓淡淡地说:“老板,我可是诚心请你掌眼,你这话是把我当成外行了吧?”
李大丰讪笑两声:“是是,我不该瞎问,小同志你要是让出这两张邮票,我愿意出价三千。”
八十年代,三千块已经是笔巨款,这要换个不懂行的年轻人,已经毫不犹豫地点头了。
陈明晓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五千!”李大丰咬牙切齿道,“这已经是我能出的最高价。”
陈明晓随手收起桌上的邮票,直接起身朝外走去。
李大丰见状,神情变得错愕,眼看对方真要离开铺子,他忙不迭地高喊:“等等!”
陈明晓脚步一顿,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李大丰颇为无奈地问:“小同志,你总要出个价吧?”
陈明晓伸出五根手指:“五万。”
听到这个离谱的价格,李大丰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小同志,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老板,你我都心知肚明,这两张歪头新省如果放在拍卖会上,至少六万起,我开出来的价格并不过分。”
李大丰认真地看了陈明晓好一会,旋即苦笑道:“小同志,我跟你说句心里话,要不是我曾经有幸见过真正的歪头新省,这个价格我还真不敢收。”
陈明晓闻言,笑着坐回椅子。
李大丰重新给陈明晓倒了杯茶:“小同志,麻烦你在这里稍等一会,我去筹钱。”
陈明晓微微颔首:“好。”
这年头即便是做古董买卖的,也没几个人有五万现金。
李大丰转身走进里间,不知跟谁打了个电话,随后就骑着自行车出去了,丝毫都不担心自己铺子里的东西会丢。
……
半个多小时后,李大丰背着一个挎包,气喘吁吁地回到铺子。
他刚进门,人还没坐下,便兴奋地喊道:“小同志,把那两张歪头新省,再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好。”
陈明晓把红布重新摊放在桌上,露出那两张价值惊人的邮票。
李大丰拿出放大镜,再次仔细打量许久后,长舒一口气:“没错,就是这两张歪头新省,这里是五万块钱,小同志你点点吧。”
陈明晓接过用报纸包着的五万现金,打开来清点一遍:“钱数没问题。”
李大丰立刻把桌上红布连着邮票拿到手里,双眼放光,看得出来,他是真喜欢这东西。
陈明晓哑然失笑,他在乎的是邮票的价值,而对方却是真爱这东西,卖给对方也没什么不好。
说来他也是运气好,要不然在这么个小县城,想要把两张歪头新省卖出去,还真不容易。
李大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同志,让你见笑了,我这辈子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捣鼓邮啊,古书之类的东西。”
陈明晓摇摇头:“哪里的话,老板性情中人,没什么不好。”
李大丰小心地收起邮票:“小同志,我叫李大丰,你叫什么名字?”
“陈明晓。”
两人又闲聊几句,陈明晓便拿着钱离开铺子,李大丰还把装钱的挎包送给了他。
待到他离开以后,李大丰起身走到里间,拿起电话拨出去。
“喂,郑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