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看向父亲,站了起来说:“来了,那我们就来好好谈谈。”另外一个朋友知道他们有事商量,和父亲打了一下招呼就走了。“改天再过来玩啊。”老李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大声说到,他回一句:“好,改天聚。”
“随便坐。”
“嗯嗯。”
女人和孩子在另外一边看着电视,父亲和老李在这边说着事。
“李哥,我和你说就是我现在找不到担保人,你瞧能不能。”父亲双手交叉,两个大拇指不停地转动,看着他。老李磕着瓜子,一些瓜子壳掉在裤子上,掉在毛拖鞋上,弄得地上都是,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蜡黄,整个人很消瘦。听到父亲说没有担保人时他就打断了父亲的话:“你这不行,你没有带个担保人来,那你到时候还不上我怎么办?”
“我现在人就在这,我现在过了这段时间,就可以还你,我们大家都是认识的人,你也知道,我现在落难了,你也知道。”
“这个我知道,我们也是熟人,就是因为我们是熟人我才会给你这么长时间,但是你一直都没有钱,我也不能白瞎这个钱啊,你说是不是,我现在和你说找个担保人来那我就好好和你说,我们再延一些时间,但是你现在也没有,你这让我怎么办?”他拍着手,说话声音有些大,坐在另一边看电视的人不免瞧上他们几眼。
“李哥,我给你立下字据,我年后三四月份就还上,这样可以吧?你现在宽限一下,我也不会这样搞得大家都不舒服,我现在在家,你可以随时联系我。”父亲拉长了嘴角,让气氛不会过于严肃,他对老李说。
“就立一个字据吧,现在人家在家也跑不到哪去,大家也都是邻里,都很熟了,要是起诉对我们也不好,老李,你就让他立个字据就行了,你说这大晚上的找谁去呀。”旁边看电视的李嫂走了过来,两只手揣在兜里,站在他们两个旁边说。老李见到自己的媳妇这样说,他自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脸色有些不好看,然后又看向老林说:“那行吧,那你就在这立下个字据,到时候要是再还不上我就要起诉了,现在大家都不容易,彼此都体谅一下,日后也好说话,你说是吧。”
“好,我现在立下字据,你放心,你相信我,我也不会骗你。”父亲笑着说。
写好之后双方都按下手印,又继续说了一会儿,父亲就回来了,一路上,父亲都黑着脸,他虽然争取了一些时日,但是这其中更让他不舒服的人性。那时他想起自己听相声时,上面说:
穷人站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构,钩不着亲人骨肉;有钱人在深山老林,耍刀枪棍棒,打不散无义宾朋。
父亲回去时我已经睡了,到了一杯热水坐下,看了几眼沙发上我今天看的书,喝完水就进房间了,可房间的灯迟迟未关掉,一直延续到后半夜,他睡不着,望着自己之前买的关于创业的书籍,捏了捏鼻根,看了一眼时间,终于在辗转反侧之后终于睡着了。
父亲依旧如同往日一样起早,我看他双眼很疲惫,黑眼圈爬满了那双凹进去的眼睛周围,“爸,你的事昨天怎么样了?”
“都说好了。”
“那就好,只是你得早点把钱给还了,不然他一直催。”
“嗯,说好了,等到四月份赚钱了再还,我现在重新去管理一下茶地,等到茶叶长起来,再招人采摘就可以赚钱了。”
“嗯嗯。”
“你不要担心我的事,你自己管好你自己照顾好你自己就是最重要的,现在你也不要想这些事,你就读好你的书。我等会要去茶地上,我自己带着饭去,中午就不回来了。”父亲说。
“你回来吃啊,外面又冷,你自己带去又不好吃。”我看着他的背影对他说。
“怕什么,不好吃?我现在就讲究能吃饱就行,我现在也不挑。”
“那行吧,那你要是回来就给我打电话。”
“嗯,你记得吃饭了吃药。”
“嗯嗯。”
看着父亲穿着一件有些破的蓝色外套,不厚,里面穿了一件保暖衣,我让他多穿点,他说等会干起活来就热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父亲买新的衣服,那件蓝色外套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了,出去办事穿的羽绒服还是以前我存钱给她和母亲一人买了一件。都已经没有以前暖和了。
中午过后,就听到外面狂风怒号,我赶紧关紧门窗,狂风将马路上的小石头吹得到处滚动,一些垃圾被吹到空中,旋转几圈再落到别的地方。我在阳台上往外看,乌云快速从远处冲来,这云层压得很低,像要扼住人的喉咙让人有些害怕。
我赶紧给父亲打了电话,他一直不接,可能在忙,看着这样的天气他也会早点回来吧,过了一会儿,大雨倾盆而下,雨打在地上弹起来很高,父亲还没有回来。我又连续打了几个电话,父亲依旧没接,这让我有些担心了。我总在心里想着许多不好的事情,继而又打消。
雨渐渐变小了,父亲回了电话:“林一,你打这么多电话。”
“你现在才回我,我看下大雨了,你一直不会来所以打电话问你,但是你一直不接,下大雨了你都不回来。”我有些着急地说。
“没事,反正今天也要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