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举办的宴会之上!即便胜徳皇后有心掩盖,只怕那些臣子们都不肯,更何况如今胜徳皇后也恨上了尚书府!
尚书夫人想到这里,心底涌起了一股无力感,今日的筹谋怎么会到这一步。
她将目光落在李絮因身上,此时的李絮因正慌忙地看着自己,指望自己来救。这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她哪里舍得。
于是顿时心一狠,尚书夫人就一把将李沐因拽了出来,把那李沐因拽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好你个李沐因,本夫人和你嫡姐从来都待你不差,你竟然做出这等子事情!”
李沐因本就害怕,突然被尚书夫人一下子拽了出来,手臂上的疼痛感还未消散,就听到了尚书夫人这些话,顿时一张惊恐的小脸中带着极度疑惑之色。
“你素日里喜欢长生花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带到宫中来,这一路上还平白无故连累了你嫡姐,让她也染上了这些气味!”尚书夫人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早已经豁出去了,她拽着李沐因就跪了下来,“皇后娘娘宽德仁厚,宴请朝中女眷赴宴,罪妇有错,以为能有机会带这个庶女来见见世面。”
李沐因听着尚书夫人的话,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眼中的惊恐还未散去,她还要消化一个新的消息——这尚书夫人的意思是要推她出来!
颜静姝也没想到尚书夫人会有如此行径,可是扭头一想,到底不是人人都跟赵氏一般心善。如今出了事情,自然是要推与自己非亲非故的庶女出来顶罪了。
“实在是罪妇的错,这庶女的生母死得早,罪妇可怜这庶出的姐弟两个,都将亲生的孩子来养着,却没想到……”尚书夫人讲着讲着,顿时眼眶发红,眼里的泪水顿时就滚落了下来,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悔恨,“却没想到这庶女如此上不得台面,竟然不知道长生花味的东西不得带入宫中,差点害了皇后娘娘,险些铸成大错!”
颜静姝听到这话,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尚书夫人这话明显就是在提醒李沐因府中还有一个亲生弟弟在尚书夫人手中。
果不其然,颜静姝把目光看向李沐因时,就看到了李沐因目光已经没有聚焦,而嘴唇轻咬,仿佛是想到弟弟时失了神。
“没想到这庶女实在登不得台面,不懂规矩倒也罢了,还心胸狭隘,因着和颜家小姐的矛盾,竟然就在酒里下鹤顶红,根本不顾宴席场面!”那尚书夫人说得声泪俱下,言语之中的悔恨情绪透过激动的话语能传递出来。
此时此刻,尚书夫人在众多夫人小姐的眼中就是一个为庶女的不争气而痛哭的正室夫人。却只有颜静姝听出那悔恨声不是真的因为带了李沐因出来,也不是悔恨今日的计划太过鲁莽,而是悔恨被反将了一军。
而李沐因则是面色发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知道这个尚书夫人并不是什么好人,却没想到连推她出来顶罪的理由都替她想得明明白白。
全程没有给自己反驳的机会,还将弟弟的命都拿出来威胁了。李沐因在心底感到一阵悲凉,她生母走得早,弟弟也不得父亲宠爱,只能靠作为姐姐的她讨好尚书夫人母女换些好的待遇。
“臣女……有罪,一切皆如大娘子所说,是臣女作为庶女,不知道长生花一事,又因为和颜彩如起争执,嫉恨颜彩如才偷带了鹤顶红进来……”李沐因这个时候已经别无她法,她跪倒在地面上磕头,根本不敢抬头看胜徳皇后的脸色。
与众多看戏的夫人小姐们所预测的不同,尚书夫人说了原因,但胜徳皇后此时的表情并没有好转起来,因为她早就认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尚书夫人怎么可能不检查不叮嘱长生花一事,就算真的是这样,那酒里的长生花汁液是什么情况,鹤顶红是她宫里的人放进去的,根本不是李沐因放的,这长生花汁液还能是谁放的?
分明就是十几年前她酿酒时就有的东西,掺杂在众多花蕊中的东西!而那个时候,李沐因只怕还不过是襁褓中的婴儿!
胜徳皇后此时此刻怒及反笑,那张面容尽是冷笑之色,这些话语她根本不信一分。
而齐国公夫人看完了全场,总算为尚书夫人的话语松了一口气,好在她看得明白。
扭头一看,胜徳皇后却对这番说法冷漠以待。如今丞相府、齐国公、冯阁老的儿子礼部尚书都是一家,这些天武和帝有心打压他们,正在关键处,这个时候可不能出问题。
想到这里,齐国公夫人向前走了好几步,如今这几家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哪里都分不得,于是便道:“皇后娘娘,如今李家小姐已然认错,必然要罚之,又无伤亡。一个小小庶女行事不端,在臣妇看来,可别连累了尚书府才是。前阵子冯阁老正因在军部的长子被撤职一事伤了身子,要是再因为此时次子尚书府再出乱子,可叫冯阁老寒心,又叫旁的臣子们心慌。”
胜徳皇后将目光看向齐国公夫人,只见她出来说话时使了好些个眼色。
她的意思胜徳皇后很是清楚,前阵子武和帝在护国将军死后,清算了军部,把军队里冯阁老和父亲周丞相的人都清扫了出去,军部势力大伤。
齐国公夫人的这次出面让胜徳皇后压抑住了内心的恨意,如今她不得不顾及大局,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