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欢儿见过皇后娘娘。”欢儿有些害怕,颇为尊敬地行了礼。
“嗯,起来吧。”胜德皇后看向欢儿的目光,轻声问道,“你可是这玉华宫的宫人?”
“回皇后娘娘,奴婢是新派来的宫女欢儿,原先是在浣衣局当差,如今被派过来伺候福乐公主,”欢儿不敢抬头看那片布料,只乖乖地将自己看到的都说了出来,“今日大家伙儿都在门口迎接公主,奴婢也去了,没过多久就看见这个了。”
“这东西在你去迎接福乐公主前,你没看到?”贤妃让人将那块布拿得远些,等味道散了一些,才看了一眼欢儿。
“回贤妃娘娘,是的。”只见欢儿点了点头,有些唯唯诺诺,再次确认道,“是福乐公主进了玉华宫以后才瞧见的,就被叠好放在那,奴婢一打开,那血腥味便把奴婢吓坏了。”
这话并不是一个好的导向,只是在向众人说明这时间里,颜静姝有嫌疑。
颜静姝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闹剧,将目光投放在那块沾满血污的布料上。这块布料被裁剪过,大约有半米长宽,碧绿色布料有些厚实,似乎是冬日里御寒的布料,上头的纹路极为精致。
这花样在颜静姝眼里,越看越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不由得一怔,似乎是自己被袭击当日丢失的碧彩雀金裘皮毛斗篷。
“这……”贤妃看了一眼颜静姝,眼睛微转,“你们这奴才,难道之前都没有好好检查吗?简直是太过失职!”
贤妃这话一说,只见原本站在一旁的掌事太监急忙站出来,跪下磕头道:“回贤妃娘娘,奴才们早早地准备了好些日子。此等秽物,怎么敢在公主回宫当日放在宫中,那必然是早早地禀告皇后娘娘啊。”
如今福乐公主进宫当日,便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必定是有责任的,连带着他和整个玉华宫的奴才都要遭殃。
“那总不可能是福乐公主带进来的吧?”贤妃语气严肃,看着一直冒冷汗的掌事太监,一边挥手让身旁的味道消散,一边看向皇后娘娘。
此时此刻,胜德皇后一脸阴沉,隐隐有怒意,只静静地盯着贤妃,自己还在这里未开口,她便一番问责,把自己置于何地?
看着胜德皇后阴沉的神色,贤妃顿时察觉到自己犯下大错。
如今皇后娘娘在这,问责太监一事根本轮不到她来处理,她在皇后阵营待了多年,不是不知道皇后几日前的暗示,要对这位福乐公主下手。
自己为了表衷心,一时心急要在皇后面前邀功,没想到坏了规矩,急忙跪下来道:“臣妾失礼,还请皇后娘娘降罪。”
胜德皇后瞥了一眼贤妃,她最看中自己正宫皇后执掌凤权的地位,好在这位贤妃在替办过不少事情,再加上如今福乐公主一事,也无心跟贤妃计较,便只淡淡地应了一句。
贤妃悻悻地回到原位,一时拿不定这位易怒的皇后是什么想法。
“奴才实在不知。”掌事太监低垂着眉眼,想着自己手下还有好几个年纪小的徒弟都在玉华宫,不能白白连累了他们,便咬了咬牙,大声道,“是奴才的错,没能管好下人,奴才愿意受罚。”
“本宫瞧着,这布料好似在哪里见过。”皇后没有理会掌事太监,只看着不远处的青色布料。
“这上头的玉荷,似乎是姑苏当地女子常用的花样。”德妃也知道今日的筹谋,见贤妃刚才因在皇后面前失了规矩而不敢说话,便小心翼翼开口推进。
“是了,这花样本宫在淑妃身上见过,”皇后面色微冷,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便看向一旁安静不爱说话的淑妃,“淑妃,本宫记得你当年是从姑苏选秀进来的?”
从来不在后宫中多作言语的淑妃被忽然点名,她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行了礼道:“回娘娘,臣妾的确出身姑苏,上头的花样也是姑苏女子素日爱用的花样。”
“你再仔细瞧瞧,可看出有什么端倪来。”皇后吩咐着自己身边的太监,让他好生翻看几遍,继而状似无意般的看了一眼颜静姝,只见颜静姝在一旁静静地坐着,半带笑意,端庄大方。
那太监听到了命令,过去便是一阵翻查,在这块布料沾满血的地方,隐约可以看见几个小字,便上前回答道:“回娘娘,在这布料的隐蔽处,缝着几个小字。”
“什么字?”皇后有些隐隐兴奋,早已经在等这个时候了,表面上却是一脸惊讶。
“姑……姑苏颜二府。”皇后身旁的太监看了一眼一脸淡定的颜静姝,轻声回答道。
“这,这姑苏颜二府……不是从前福乐公主寄养的人家吗!”德妃一脸惊愕,将目光看向颜静姝。
此时此刻,众妃嫔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颜静姝的身上,只见颜静姝那与用安公主有七分相似的脸上尽是一片懊恼,看着众妃嫔的眼光开始闪躲。
“臣妾记得,前几日和德妃、良妃、淑妃闲聊,提过姑苏地区有一种说法……”贤妃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暗中观察了皇后的神色,见皇后并无太大怒意,便出来里应外合,只是声音稍稍比之前弱了些,“听说将自己的衣物沾满猫血,再放置在自己新居之中,能克家主的命……”
“哦,有这种说法?”胜德皇后一脸好奇,示意贤妃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