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记得,听门口的公公们说,连太医给元国七皇子看病,都得是元国太子让人抬出去的。”颂桃听到颜静姝那话,连忙附和。
“那便对了。”颜静姝目光一暗,回想起元国太子那警惕的目光,她才轻声道,“大皇子曾说过,从前他中了寒毒以后,最忌讳的便是碰冰。”
“我今日去见了那七皇子,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颜静姝眉头微皱,跟颂桃说起早前听到的消息来。
傅淮珩刚被安置到皇家客栈的时候,曾经在背地里听到下人们嘀咕过一些话,都说元国太子突然在民间买了一大箱东西,那东西被送进了皇家客栈后,却凭空消失了。
而颜彩如是将此事当做些八卦消息,在书信中告知了颜静姝。不仅如此,颜奉壹打算用几个月的时间清理到手头上的事情,方便告老还乡,因此对外出售了一批寒玉。
“公主的意思是,那一批寒玉被送进了皇家客栈……”颂桃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向颜静姝的眼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颜静姝点了点头,那批寒玉是罕见的好东西。
颜奉壹作为商户起家,但大多都是售卖些物资,尤其是民用的盐、布、瓷器、丝绸、茶叶等物件居多,姑苏不产玉,所以对寒玉等东西并不了解。
所以在机缘巧合之下,颜奉壹得到了这一批寒玉,以为是些不值钱的原石,却没想到有人出高价购买。权衡之下就出售了出去,而期间,顾彩如觉得好玩就留下了一块,打磨成簪子来玩。
后来,武和帝派人去探望宁远侯府,那掌事太监在宫里头见过了多少的好东西,一见到颜彩如的寒玉簪子,就止不住的夸赞。
颜奉壹也正因为这个,才了解了那批寒玉的真正价值,对此非常痛心。
这件事情还是在颜彩如给她的书信中提到的,因为颜彩如知道颜静姝关心颜府近况,所以就当成趣事分享。
“那寒玉是好东西,寻常人家根本分不清楚,最重要的是……”颜静姝讲到这里,依稀回想起了大皇子的模样,“寒玉生性极寒,当年被胜徳皇后铺成床来养大皇子。而大皇子就是因为这个才寒毒加重,最终不得不被温德皇后送出宫去的。”
颜静姝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感叹,胜徳皇后的下手很是阴毒。当年大皇子的生母难产而亡,皇宫中又没有立后,所以大皇子就被扔在了皇子所。
后来胜徳皇后眼看着宫中皇子不断增多,决心要一一除去,便暗中更换了大皇子的床,以寒玉砖堆砌成床。
原本身中寒毒的大皇子一直睡在冰玉床上,那寒气侵袭入体,身子衰弱日日可见。直到被温德皇后心生疑虑,暗中调查,才知道胜徳皇后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最终决心要将大皇子送出宫。
“元国七皇子身中寒毒,也是天下人皆知的,从前咱们大皇子也有寒毒……若是真要用寒玉侵袭,岂不是要平白丧命!”颂桃听到这话,心生恐惧,回想起这黑衣人曾经对她们的救助,又觉得很是于心不忍。
“不会的,元国太子不过是想试探罢了。”颜静姝说这话时很是笃定,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那么慌张的原因,“若是张清晔在出使大乾的时候出事,元国皇帝还会在心中猜测会不会是太子下的手,对太子来说,不是个好打算。更何况他可能也很难独自面对其他虎视眈眈的皇子。”
讲到这里,马车也已经出了皇家客栈的院子,往热热闹闹的大街上冲去。
颜静姝听着外头百姓们熙熙攘攘的声音,酒馆、小摊处处吆喝,远比姑苏的街上热闹,不禁有些感慨。
做什么皇亲贵族,日日都更活在刀尖上似的,虽说也有命好的皇亲贵族,但真跌下来了,也摔得很惨。
“那公主,咱们如今还要告知大皇子吗?”颂桃听着颜静姝的话,对救命恩人的寒毒一事也没那么紧张了,只是回想起前几日大皇子出行,便心生疑惑。
“要,好在他出行前留了个人在咱们宫里,你要跟那人说,元国太子可能会盯上他了。”颜静姝这话说得很是沉着冷静,大皇子的面容仿佛还倒映在自己的面前。
如今元国太子一心想着要试探大乾是不是有治疗寒毒的方法,如今他得知张清晔刚病发不久,大皇子突然就要出去游山玩水,只怕心里会起疑虑。
这些天外头的传闻,颜静姝也猜出来了,大皇子对南疆国两个皇子很是友好,但是对元国却很是警惕。仔细想来,前世的大皇子登位,就有和元国撕破脸的意思。
颜静姝对大皇子的情感是怎么样的,她自己也说不清。刚开始只觉得他虽然有些冷漠和疏离,但后来他做的种种,也像个长兄。
如此想来,或许也是得到了温德皇后照顾的缘故,大皇子对她很不一样。
颜静姝并没来得及思虑太久,转眼间就到了宫门口。皇宫里来来往往的人多眼杂,她便没有再议论此事,而颂桃也很是乖巧的住了口。
等到了玉华宫,颜静姝才有心思歇下来,她缓缓地走进宫内,却见到种菊正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口子,对着她道:“公主,奴婢带着咱们宫里的人都仔细检查过了,陈七公公觉得上次白果可能就是在这个地方进来的。”
颜静姝用眼神示意颂桃去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