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大皇子手中的利箭微微一抖,他顿时瞪大了眼睛,见那太监并没有撒谎的样子,才确信了几分。
“如今福乐公主正在门口等着呢,奴才原以为是在等太后娘娘,听颂桃姑娘这么一说,才知道是找您的。”那太监心下也正纳闷,太后娘娘说过不允许任何人来叨扰,福乐公主也是第一次上门来。
还没等太监反应过来,大皇子的眉目微微一动,迈着极大的步子朝外头而去。
夏日里的蝉鸣很是聒噪,所以太后宫里从不种高大的树木,但在远处的宫门口倒是有几株枣树,是先帝让人栽的,说是为了风水一类的东西。
颜静姝正在那枣树下踱步,她来来回回,自觉此次行为有些冲动,却又偏生无可奈何。
“奴婢见过大皇子。”颂桃一行人见到大皇子从宫外出来,规矩得体地行了礼,等得了大皇子的示意后,才缓缓退出去把守过路。
颜静姝定眼一瞧,只见大皇子仍旧穿一身素色的蟒袍,那张玉容上尽是一片冷淡疏离之色。
而这个时候,大皇子也正暗自打量着面前的少女,一身粉衫很是低调,许是为了让武和帝高兴的缘故,她素日冷静,又偏爱穿些娇俏的衣裳。
“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大皇子见她冷静神色之下带着些许焦急,不由得心生疑惑。
许是因为过度着急的缘故,颜静姝现在连鞋尖都沾着些踱步的泥土,这也让大皇子意识到了是有要紧事。
大皇子说这话语时,虽然旁人听不出来什么起伏波动,但大皇子知道自己的不自在,却又说不上哪里不自在。
“自大皇子入宫以来,福乐无缘与大皇子有交集,实为遗憾。前些日子见大皇子曾暗中相助,又好心提醒福乐,福乐不胜感激。”颜静姝微微低眸,她没想到大皇子那么果断地出来,正想着如何把话搭上。
而大皇子瞧见她眼底的慌张,心中明了她必然不是特地过来道谢,他便只是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必言谢。你可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颜静姝微微一愣,没想到大皇子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可一想到张清晔如今的情况,她只好硬着头皮道:“福乐有一事相求,还请大皇子相助。”
大皇子心下了然,却又有一丝神伤。但很快将这种神伤收起,他专注于她所遇到的那些问题,便接着道:“你但说无妨,若有我能帮得上的,我必鼎力相助。”
颜静姝环顾了下四周,好在太后娘娘喜静,不爱被人所打扰,所以附近来往的人不多,那些宫女太监大多也都是绕路远行。
“你……你从前可也是中了寒毒,又是如何好的?”颜静姝看着面前的大皇子,见他面色并无不妥,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大皇子有些惊讶,没想到颜静姝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他虽有想过颜静姝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没想到会问的是寒毒。
他的语气中有些微微的惶恐,看向颜静姝的眼神也变得有些紧张,连忙问道:“你可是也中了寒毒?”
回想起永安公主薨逝的消息,他只觉得断然不能让福乐公主也出这样的问题。
大皇子的紧张被颜静姝很敏感地察觉到了,她似乎感觉面前这个男子很紧张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我。”
这三个字让大皇子顿时松懈了下来,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见她想解释什么,却又有些为难的样子,便也没有勉强:“我儿时曾中过寒毒,只是后来也好了。”
听到大皇子说寒毒已经治愈,颜静姝顿时觉得仿佛看到了希望,但回想起从前自己拿着逍遥丸前往回春楼的那一幕,不由得脱口而出道:“可墨阁求长生草多年都不曾求得,也能有别的方法治好?”
一听到颜静姝提到墨阁,大皇子的脸顿时有些僵硬,再看着如今颜静姝面色着急、心乱如麻的样子,他不禁在内心有另一个想法。
难道墨阁那些人接近福乐公主,就是为了今日能从他的口中知道有关寒毒的事情?
颜静姝见大皇子迟迟不作答,脸色也变得冷漠起来,不禁有些担忧。
回想起来时的路上,听那些宫女太监们说张清晔如今的情况,已经是万分焦急,连去看护的太医都说时日无多。
颜静姝往前走了几步,很是诚恳地靠向大皇子,她因为太过紧张,紧紧地扣住大皇子的手,颤抖着声音道:“福乐曾从父皇口中听闻大皇子和母后的那些故事,还请大皇子帮助福乐,福乐感激不尽。”
大皇子没想到颜静姝那么直白地将她听闻过旧事的事情说出来,不由得一愣,将目光停留在颜静姝的脸上。
这紧张害怕的模样,让他一下子回想起了很多年以前,阿娘也是这样在皇祖母面前求助,也正是那一次的求助,皇祖母用尽一切力气把他送出宫去。
他目光微凝,十几年前的一切仿佛重演。
手臂上温暖的触觉传来,他只觉得这温暖也像极当年的阿娘。
“你先告诉我,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你说了我才能决定要不要帮你。”大皇子语气很是严肃,这并不是一件小事,他要替她看着究竟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利用她。
颜静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