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礼部衙门后,林渊买了两串糖葫芦,把另一串递给陈灵玉后,两人走在街上就吃了起来。
“呐,陈道长啊。”林渊边吃边问道:“道士不是可以娶妻的吗?”
陈灵玉诧异地看着他,摇了摇头,道:“当然不可以,修道需先除情去欲,识心见性,使心地清静,林公子从何处听说过道士可以娶妻?”
闻言,林渊微微颔首,看来这个世界的道门并没有分家,修行的也都是全真那一套理论。
想到这里,他问道:“陈道长,若是哪天突然有了另一个道家,他们不隐山,不避世,反而生活在红尘中,可娶妻生子,可饮酒食荤,这样的道家,道长以为如何?”
陈灵玉没有丝毫犹豫,道:“心不静,如何得道?”
林渊解释道:“他们不修内丹元神,主修外丹符箓,炼外丹医人,掌符箓除妖,平日里为百姓祈福禳灾,祛邪驱鬼,以此积累天道功德。”
这样的道家思想陈灵玉从未听说过,这无疑和他本身接受的道家理念完全相悖,但听完后他却又说不出来什么来。
直到两人快要走到潇湘阁时,他才从沉思中惊醒,正色问道:“林公子如何得知?”
“哦,我瞎说的。”
“......!”
陈灵玉哪怕修行功夫再到家,也饶是被他气的青筋暴起。
林渊大步迈进潇湘阁中,径直去了若湘的房间,陈灵玉这次却并没有跟上,反而在门外犹豫了片刻,便拐到一旁的缀锦阁中。
怜霜刚才被若湘气的够呛,郁郁不乐地回来后便拿出后者送给她的古筝,暗暗发誓今日定要给它弹坏,以示自己对它原主人的强烈不满。
陈灵玉进门后看到的便是她正走火入魔地奏着古筝,整个人摇头晃脑,张牙舞爪的,仿佛疯狗成精一般。
心里谴责了若湘无数次后,她抬头一看,却见那脑海中的道士正站在大堂,楞楞地看着她。
她手上动作停滞,伸手揉了揉眼睛,确认了几次后,竟流出泪来,差点就要脱口喊出:死鬼,你终于来了。
片刻后,两人来到楼上,刚进房间,怜霜便急切的说道:
“道长,我好似中了妖术一样,从昨日开始总是不受控制地想起......想起一些事情,道长可有办法?”
陈灵玉眼中闪过一抹惊愕,他原本以为只有自己是这样,听这么一说才意识到此事并不寻常。
连忙追问道:“你仔细想一下昨日究竟做了什么事,事无巨细都说与我听。”
闻言,怜霜歪头回想,缓缓道:“昨日也没做什么啊,吃过饭后去看了眼朝廷张贴的红示,然后就去潇湘阁了,在若湘那里又吃了些点心,后来你们就来了,我从夏公子的桌上顺了一串葡萄,几个梨,还有......”
“还请姑娘说重点。”陈灵玉不淡定了,心道姑娘你是怎么能吃进那么多东西的。
怜霜委屈道:“是你说事无巨细的...”
他又不好言明自己也与她一样,只好无奈道:“贫道觉得,无论是点心还是葡萄都应该不会加害与你,姑娘继续说吧。”
其实在知道对方与他一样,总是在脑海里浮现那些场景的时候,他心中就隐隐有了些猜测,那便是乾国特有的术法。
——蛊术
乾国作为大夏王朝的附属国,占据主导地位的并不是武者,而是蛊师,蛊师极其神秘,他们一生中都在培育各种蛊虫,传言甚至有些蛊虫可以不知不觉间控制人的心智。
“这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嘛,我睡醒后吃了些......”
强忍着耐心听怜霜说完后,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对方,只是隐瞒了自己也被下蛊的事情。
但无论两人怎么回想,都始终想不通那蛊师是用什么手段下的蛊,又为何要对他们两人下蛊。
好在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起码他们发现了,两人共处一室的时候,脑海并不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对方。
这一发现让怜霜有些脸红,但她对这什么蛊术毫无办法,甚至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无奈之下只得祈求陈灵玉,希望这蛊解开之前,对方能尽量多来她的房间。
陈灵玉自是欣然答应,就算怜霜不说,他也会这么做的,因为对他来说目前只有在这里时才能静心打坐修炼。
自从太子府被淹,夏子瑜的活动范围大大缩减,甚至连出门都要先乔装打扮,然后观察四周,待确认周围没有夏情儿出没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从后门突破。
可今天就在他正要突破时,却被一声娇喝打断。
“站住!”
听到这个声音,夏子瑜一个哆嗦,下意识的站在了原地,心里不禁暗恨双腿不争气,怎么就真站住了。
夏情儿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下次别穿家丁袍了,都被你撑大了。”
暗叹自己的计划竟第一次就失败了,他万念俱灰地回头,哭诉道:
“姐,你就不能与小如姑娘一般,做做刺绣,养养花草吗?为何偏偏就要盯着我?”
夏情儿却理直气壮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不喜欢那些。”
对对对,你从小唯一喜欢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