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大娘急匆匆赶过去打了迟暮一巴掌,底下竟然还有人在鼓掌欢呼,她还眉飞色舞的说:“这样的贱人就应该早点收拾,昨夜你们知道她大半夜未归去哪了吗?指不定是去偷人了哟。”
迟暮第一次感觉到哑口无言,当一个人对上一群人,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依旧会相信所谓的事实,等到真相大白,她们最后的解释也只是沉默。
可能有人最后会被逼的以死证清白,但我迟暮不会这么蠢。
她缓神过来,捂着吃痛的脸,“对不起。”
“现在道歉晚喽哈哈哈。”大娘插着腰,得意洋洋,宛如小人。
一道清脆的声音让全场肃静。
“你!贱人!你竟然敢打我。”
她刚想还手,走过去时身上的肉都颤了颤,让人不忍直视,迟暮立即补打了一巴掌。
福翠娘被突然来的信息愣住,这个小蹄子敢打我?!她哪里来的胆子。
见她愤恨的眼神,两巴掌不够那就三巴掌。
迟暮擦干净手,扔掉头上的菜叶,才慢条斯理地开始说话。
“你刚刚说我偷了你家的倭瓜,你可有证人?可有证据?”
“大晚上的哪里来的证人?”她语气里全是气愤,相比迟暮毫不在意的语气,仿佛不是出事人一样,简直就是鹅卵击石。
“好,那就是没有证人。”
“你口口声声说我偷人,昨夜是八月会,难道在场各位出过门的都是在偷人吗?!”她语气渐渐加强,似乎是真的被笑气到了。
在场的人突然愣了一下,见前面大家都在挤兑迟暮,也就跟着出气,竟忘了昨夜是八月会。
一直在旁没有说话的迟觅终于站了出来,“那我看到你偷珍珠耳环可是真的,当时身旁还有小枫在,小孩子哪里会说谎?”
哦,差点忘了这茬,这个迟觅算是迟暮的堂姊,迟廷只有这一个兄长,结果英年早逝,唯留下了这一个子嗣,也和迟暮一同放养在了外祖父家中,但迟觅与她不同。
迟廷每月都会从府邸里拿些珍奇物件和月钱给迟觅,只是为了完成他兄长的遗愿,除了没有父爱,她什么都有了,从小锦衣玉食,但分外瞧不起她这个妹妹。
因为我粗鄙不堪,不会识字,整日苟且偷生,更因为我是和她一起来到这里的,而当时迟廷只说了一句:和妹妹做个伴也是好的,迟觅认为是我拖累了她,从小就对迟暮有敌意。
“既然堂姊口口声声说小枫看见了,那不妨叫小枫出来对峙,孤月,去叫。”
迟觅看见她那么信誓旦旦,心觉有猫腻,“不行,你去叫。”她给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好啊。”迟暮似笑非笑也不拦着。
只见一个软糯糯的粉团子就那么从门后探出了头,她第一眼就看见了迟暮,她甜甜一笑,露出了两个梨涡。
迟觅把她带到自己身边,“阿姊问你,你那天是不是看到迟暮偷了侯国公府小姐的耳环啊?”
“是啊,小枫那天亲眼看到她因为偷了耳环被人打呢。”面前的小孩不暗事世,有什么说什么,但吐字清晰,好像是有人教过一般。
迟觅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终于绽放出了一个笑容,“行了,带下去吧。”
“迟暮,听到了吗?这就是你干的好事,简直是败坏我迟家门风,明日我就带你去侯国公府亲自登门道歉。”
还没等到大家指责迟暮,门后突然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虽然有些远,但刚好能听清楚,“柳儿,我刚刚说对了!迟觅阿姊说了只要我这么回答就给我糖吃的!”
迟觅的笑容突然止住……
“小柳儿?你怎么不说话啊,可是当时我并没有看见她偷耳环,为什么阿姊要让我这么说啊?”
“小姐别再说了!”柳儿顿时慌了神,赶紧抱着小枫走了。
现下大家还有什么不明了的,面子里子都丢光了,知道这是大户人家的深水,谁也不敢再听了,作鸟兽散。
迟暮一步步逼近迟觅,冰冷的手搭上了她的脸颊。
迟觅害怕的看着她的手,现在才知道自己早就被下套了。
迟暮嘴里轻飘飘的吐出几个字,眼里流光一转,“再乱嚼舌根,堂姊这舌头就别想要了。”
她不屑地甩开迟觅的脸,此时迟觅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哭着跑了。
迟暮在家里一个月又不是白呆的,除了学习,她也理清了这个院子里的关系,偶然在庭院中发现一个荡秋千的小女娃。
长相清秀可爱,软糯糯的,她一向喜欢小孩子,就去主动搭话了。
“你是谁啊?”她放慢语速,温柔地低下头对小枫说话。
“我是武安侯家中最小的一个!名叫白枫”白枫说着话时还特地插着小腰,好像很自豪的样子。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啊?”迟暮拉长了尾音,显得更加亲切了,她默默地和白枫坐在一起。
“阿父说他要行军打仗了,叫我在这里等他战捷归来。”
迟暮看着眼前不知世故的白枫,眼里有些艳羡,摸了摸她的头,白枫也以一个甜甜的笑回她,“不要怪你阿父,定是高门水太深了,你只要记住他这是为了保护